馬莉雅得到馬山的死訊,第一時間從臥龍港回來了,她並沒有哭,她強忍著悲痛,這個家已經徹底散了,她需要堅強。
“小雅,這是你爸爸生前委托的律師,我想很多事情他會跟你解釋清楚的。”奉天寶介紹了一下,律師拿出幾分文件說道:“馬莉雅小姐,這是你爸生前擬定的遺囑,上麵清楚的寫著他的所有財產都歸你所有,包括這筆巨款。”
律師口中的巨款都是馬山這些年積攢下來的,律師給出了三張銀行卡,接著說道:“你父親生前特別交代,這些錢是送你出國深造的,他還要我轉告你,他是個不稱職的父親,虧欠你太多,他這輩子都無法償還,隻想賺點錢來彌補以前的過錯,他不奢望你能原諒他,但他真心希望你過得好。”
“我已經原諒他了,能告訴我他是怎麼死的嗎?”
馬莉雅迫不及待想知道,律師兩手攤開望著奉天寶,示意要他告訴她。奉天寶坐了下來,說道:“小雅,你先簽字吧,你父親的事我會慢慢的告訴你的。”
“我現在就想知道。”
奉天寶答應過馬山不告訴她真相,可她的堅持,奉天寶沒理由不讓她知道,繼而把整件事告訴了。
馬莉雅聽完之後並沒有太大的反應,或許是已經習慣了,她在產權書上簽了字,然後到馬山的靈堂祭奠了一下,就草草的離開了五穀縣,回到了學校,或許那裏才是撫平傷口的地方。
杜雲姍的傷勢已經基本穩定了,在樓門縣療養了一個月後,轉院回到了五穀縣,奉天寶接到邢天的電話就趕到了醫院。
薛釗比他還早到了一步,他不是來慰問的,而是來打探病情的,杜雲姍能活著回來是他不願看到的。
“薛書記,你也在啊。”
“是啊,我能不來嗎?雲姍可是我們的主心骨啊,見你沒有什麼大礙,我也就可以放心了,這段日子我天天都燒香,祈求老天爺保佑你平安無事。”薛釗惺惺作態,奉天寶不想當麵拆穿他罷了。
“縣長,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好好療養吧。”
杜雲姍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這段日子得感謝邢天,要不是他在身邊,我還真沒有安全感,對了,工作上沒有什麼難處吧?”
邢天傻傻的笑了笑,看得出他們相處的這段時間裏已經產生了愛的火花,奉天寶應該替他們高興才對,畢竟杜雲姍都快三十歲了,再過幾年就是大齡剩女了,是該找個好歸宿了,邢天是個好人。
“雲姍啊,不是還有我這把老骨頭嗎?雖然不能事事都親力親為,可多多少少能幫上點忙,我就是天寶的堅實後盾,你呀!就安心的療養吧。”沒等奉天寶開口,薛釗唱起了紅臉,他這麼做無非就是要穩住杜雲姍。
“是啊,薛書記肯定會出麵主持大局的。”
奉天寶自然得順著他的意思了。杜雲姍雙目緊閉,意識到了什麼,可她現在還不能出院,她根本什麼都做不了,一切都寄托在奉天寶身上了。
薛釗已經確定杜雲姍的情況,基於目前的傷情來看,沒有三個月的調整是根本沒辦法出院的,而薛釗此刻內心想法是一定要借機拔掉奉天寶這顆釘子。
這次吳起兵清剿毒品,雖說梁笑雲把罪責推給了馬山,可薛釗清楚,奉天寶才是難纏的對手,隻要奉天寶一天不離開五穀縣,對他來說就是一種威脅。
他撥通了孫立善的電話,他們是至交,同時也是戰友,孫立善跟他多次提起想見見這個大鬧落雁鄉的奉天寶。隻是薛釗一直難以割舍,畢竟奉天寶是個天賦異稟的管理奇才,如若能拉攏為己所用,勢必成為他的左膀右臂,可眼下奉天寶是不會為他效忠賣命的,與其養虎為患,還不如拱手讓人。可他這顆算盤子恐怕打錯了地方,孫立善遠比他要狡猾。
“薛老弟,看來你是真的按耐不住了啊,我當初就說了,你是鎮不住這隻猛虎的。”孫立善有些按捺不住內心的熱血,他等這天都等了好久了,要說奉天寶是匹耐用的千裏馬的話,他就是賞識千裏馬的伯樂。
“別損我了,說吧,你那邊能安排個什麼位子給他?”
孫立善見他恨不能盡快脫手,故意賣了個關子,說道:“我可以安排一切他想要的位子,包括我自己。”
“孫兄,咱都一把年紀了,你就別逗了,你不給我一個準信,我怕那小子不吃這套,到時候好心不討好,你我都沒好果子吃。”
孫立善哈哈大笑了起來,說道:“沒想到號稱老蠍子的薛書記也會有怕的時候,這麼著吧,人事調動可是要經過市委的,陳書記那我去打聲招呼,李市長和田副市長那就拜托薛老弟了,至於什麼安排什麼位子嘛……容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