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奉天寶剛開完早會,柳妍一臉緊張的說道:“老蠍子找你,估計不會沒什麼好事。”
奉天寶輕吐了口氣,來到了薛釗的辦公室,他貌似沒怎麼睡醒,一臉的憔悴,請奉天寶坐下,問候了幾句,語氣中夾雜著幾絲溫暖。
“天寶啊,你到五穀縣有些時日了吧?”
“一年零三個月,書記。”
薛釗拉開窗簾,看了看窗外,點了根煙,並沒有回頭,說道:“我知道你對這裏有感情,可我比你更有感情,觸景生情,等你到了我這歲數就會明白的。”
“書記,你有什麼話盡管說吧,天寶是個直性子的人。”
“這點我了解,樓門縣你知道吧,咱們隔壁縣……”薛釗吞吞吐吐了半天,奉天寶有些不耐煩了,直道:“知道,杜縣長就是在那裏出的事,怎麼了?”
“樓門縣委孫書記說,想讓你過去幫他……”
“這……薛書記,這人事調動可是要市委點頭的,豈能是兒戲。”奉天寶有些吃驚,薛釗身為五穀縣黨的最高領導人,居然會說出這種荒唐的話,可薛釗並非開玩笑,他一本正經的說道:“市委已經同意了,陳書記親自點頭的。”
他說道了陳名博,奉天寶恍然大悟,這不僅是薛釗在搗鬼,更是田伯溫的陰謀,或許牽涉李阜陽。然而他有一點不太明白的是陳名博為什麼會點這個頭,難道他……他不敢繼續往下想了。這趟水不僅很深而且渾濁,在這裏麵誰濁誰清已經不太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何能在這個圈子裏生存下來,因為這僅僅是開始。
奉天寶已經辦好了交接手續,到醫院看望了一下杜雲姍,她聽說要調離五穀縣,並沒有感到多少驚訝,反而異常的冷靜。
“天寶,這些僅僅是開始,你一定要撐下去,很多事情都是熬出來的,記住一點,大智若愚藏而不露,劍鋒所指所向披靡。”
“縣長,我隻是擔心,我走了,他們會對你不利的。”
杜雲姍冷笑了一聲,道:“我現在都躺在醫院了,他們難不成會殺了我?”
她是從鬼門關裏逃出來的人,對於生死已經不再那麼恐懼了,但奉天寶很清楚,薛釗是個為了目的不折手段的人,難免會對杜雲姍不利。
“放心吧,邢天答應了留在我身邊了。”
當天下午,孫立善就派車來接人了,柳妍和劉明月都來送行了,她們得留下來,照顧小夢妮。
“姑奶奶們,小夢妮就交給你們了,要做個稱職的幹媽,懂嗎?”
“切!知道了,你這個幹爸可要記得常回家看看。”
柳妍一臉情深,難以割舍,說道:“你什麼時候能回來?”
“就在隔壁,我周末就可以過來啊,再說了,我也得做個稱職的幹爸對不對?”
奉天寶交代了她們幾句,準備上車。薛釗突然來了,他是來看熱鬧的。
“天寶啊,你這走的忒急了,我都沒來得及給你踐行呢。”
“多謝書記掛懷,我還會回來的。”
薛釗臉上的笑意突然沒了,他知道奉天寶這話的意思,繼而搓了下手,說道:“去了那邊要好好幹,我可是一直都看好你的。”
告別了五穀縣,奉天寶踏上了新的征程,等待他的將又會是什麼呢?孫立善要他做到到底有何用意,隻有見到他本人才清楚。
樓門縣是個民風彪悍的多民族縣城,還沒到縣城就已經感受到了。
從城外到城區隻花了幾分鍾的車程,顯然要比五穀縣小很多,然後麻雀雖小五髒俱全,熱鬧非凡給人一種繁華的景象。
奉天寶透過車窗,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花花綠綠的男男女女正在為生計奔波著,少數民族風氣在這裏展露無餘,顯然有種不太適應的感覺。
“習慣了就好了,我剛來的時候也是不太適應。”
前麵的司機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句話,一路上他一共都沒說上三句話,奉天寶還以為他是個啞巴。
“師父你是哪裏人啊?”
“跟孫書記是一個地方的,他看我家裏負擔重,就要我當他的私人司機,每個月有穩定收入,家裏也還能夠用。”
孫立善恐怕不是因為這個理由,而是看他老實巴交而且不善言談,留這樣的人在身邊才放心。
“縣長,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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