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於果先送譚晶晶回其出租屋休息,隨後來到了單位,準確地說,是回到了小區。物業保安經理呂凱見到他就氣不打一出來,指著他怒吼道:“這幾天你去哪兒了?無法無天了你啊?最起碼的打卡製度你都不放在眼裏,你是公然與董事長作對啊!”
他講話愛扣大帽子,其他手下也都習以為常,這時候見這尊瘟神發怒了,誰也不敢作聲,都低著頭默默幹自己的活兒。
於果自知確實太散漫了,便不卑不亢地道歉。誰料呂凱越聽越火,忽然怒罵道:“操!你跟上司說話是這個態度嗎?”
於果有些詫異:“我挺禮貌的。”
“禮貌?你以為隻有不出言不遜才叫禮貌嗎?你跟我說話還敢用商量的語氣?這他媽的就是不禮貌!”呂凱越說越火,雙拳不斷地捶著桌子,茶杯也咣當作響幾乎要倒下去,就像有狂暴症一般。
要是換成於果還算看得上的人,那罵自己兩句,自己也少不得要翻臉,這是人之常情,於果不是什麼虛偽的衛道士,他絕不會在人格受辱後還要顯示自己多麼大度和博愛。
可對待呂凱又有所不同,於果還真沒看得上他,雖說人人平等,但這種人永遠也入不了於果的眼,因此於果壓根就不想和他一般見識,依然道歉,表示自己真的知錯了。
呂凱見自己在眾人麵前賺足了麵子,更加不可一世,隻覺得火氣更旺,想一口氣發泄幹淨似的,幹脆一腳踹翻了桌子。
於果這回真的愣了,遲疑幾秒,說:“呂經理,我確實認錯了,該扣工資就扣工資,這是公司規定,我沒二話。我也確實真正向你道歉了,你原不原諒我並不強求,隻是你要是一直這麼罵下去,沒有什麼新鮮內容和有意義的建設性意見,我就真的回去了。”
呂凱勃然大怒,跳起來指著於果的鼻子:“你好狂妄!我他媽罵你怎麼啦?這裏哪個員工沒被我罵過?就你有脾氣?你再給我嘰歪一句試試?”
於果淡淡地說:“公司的基層幹部如果都是你這樣低下的素質,公司確實是該大力整頓了。既然話說到這個份兒上,那你就先忙吧。”說罷就要走。
呂凱見他這麼慫,嘴上還不服輸,分明是怕了自己,要找個退路。可自己本來罵得暢快淋漓,於果卻這麼不給麵子,轉身走人了,那自己的權威往哪裏放?頓時呂凱的怒意如同火山爆發,暴跳起來叫著:“你說誰素質低?敢跟老子提素質?你給我滾出去寫檢查!寫一萬字!要是不能讓我滿意,你就別來上班!”
眾人都暗叫倒黴,因為他們大多聽說過童總和於果非同尋常的朋友關係,而呂凱這麼能鬧騰,隻怕要倒黴,自己也要跟著受牽連。而其中更了解公司內幕的人,也明白呂凱是某大股東的遠親,也不是隨便就能倒下的戰五渣,於果犯錯在先,到底怎麼收場,還真不見得誰贏誰輸。
於果走出門後,反而鬆了口氣。呂凱就像路邊對自己狂吠的小野犬一樣,並不會對自己的好心情造成一絲一毫的影響,因為他還真不夠格。這樣一來,反而有借口不必來上班了,有了更多的自由時間。
下午,他打算去趟二手車市場,看看有沒有合適的車子,到了那裏,卻沒看到孟靈,原來當天下午孟靈的爸爸孟根生已經痊愈,吵著要出院,因為不放心家裏的菜園子,孟靈就去接他。
於果心裏鬆了口氣,其實他也不想過多地接觸孟靈,畢竟現在也不是什麼好時候,一言以蔽之:自己還不夠強大。
接著他看到了遲海超,看樣子這小子真改造得不錯,像模像樣地在為客戶介紹車子。由於此人外表帥氣,能說會道,也靠其父親積累了一定的人脈,幾天功夫,銷售業績就直線攀升,把老板樂得合不攏嘴,打算提拔成為自己的左膀右臂。
於是於果幹脆找遲海超挑了一輛各方麵還不錯的二手暗灰色速騰,伍萬元整就搞定,雖然遲海超堅持要送給他,算是拉個近乎,可於果並不想和他太近乎,便謝絕婉拒了,花錢買了下來,這樣一來,他虛擬空間的資產裏變為了四百九十五萬。
之所以不願意和遲海超過從甚密,一是因為不知道遲海超將來會不會再入歧途,還是觀察幾年再說。二來也是因為遲海超性格太咋呼了,萬一對自己了解太多,那對自己的人身安全,也是極為不利的。
他很喜歡這種暗灰色,而且幹脆不在二手車市場免費洗車,直接開走。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一輛很難被人注意的再普通不過的車,正是他最需要的。
下午,他隨手寫了一份“檢查”,打算拿回去給呂凱瞧瞧,畢竟呂凱說了讓自己寫檢查,至於能不能通得過,於果並不關心,再說呂凱有意刁難自己,肯定通不過,可自己隻要按照要求寫了,那起碼自己不理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