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果雙手倏然張開,摁住杜陽的雙肩,杜陽嚇得尖叫起來,就像即將被宰殺的鴨子,他也自知失態,但恐懼萬分,也顧不得這些了。
於果鄭重地說:“杜陽,你說咱們是朋友,我才來詢問你的。你不必有這麼多的顧忌,第一,事情會被處理得很好,天衣無縫,你不會受到牽連,因為他們不是福爾摩斯,再說,就是真的神探,也查不出來。你其實是認識我的人裏麵比較了解我的人,你覺得,我是個可以用常理來推理的人麼?
“第二,你誤判了。這個鄧長發的大哥,就算是上億資產,社會地位高,是個黑白通吃的人物,但對我來說,你和他也沒有什麼大區別。你今天站在我這邊,以後一定不會後悔。而你今天不說,那我也不會對你怎麼樣。可以後,你會失去很多發財和其他提升自己的機會,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些不如你,但卻及時對我提供有價值幫助的人平步青雲。
“我不是個特別愛說話的人,可今天跟你說了不少話,而且說得很明白了。你也四十大幾了,肯定能消化得了。我給你一分鍾時間,你不說,我就下車,從此以後,咱們各走各的路,咱們誰都當不認識對方,好吧?”
杜陽心驚肉跳。在遲海超事件之後,他聽到很多稀奇古怪的傳聞,銀行門口的幾個搶包賊被一個市民隨手擒獲,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於果。
而遲海超最近變化很大,甚至還讚美起於果來,說於果幫助自己驅鬼,簡直宣揚得無所不能。甚至整個富二代群體裏,都流傳著於果各種各樣的傳說,將其說得無所不能。
剛才雖然距離較遠,但畢竟是親眼所見,鄧長發既快又狠地連續出手,但匕首卻像是一張紙,紮在於果肚子上,卻變了形,又被於果輕鬆地提起。也就是五分鍾左右,於果居然再次出現在已經鎖了的車內!
杜陽想破腦袋也猜不出了,哪怕網絡裏描寫的特種兵王,也不可能飛天遁地,刀槍不入啊!他能猜得到的,隻有外星人和妖魔鬼怪,才有這個本事。難道於果他根本就不是人類?
“還有二十秒。”於果慢慢地說。
“我……”杜陽開始了極其激烈的思想鬥爭。
於果笑著說:“杜陽,你當年的勇氣去哪了?當年賭一把砸了張宏勳的凱迪拉克,那是震驚社會的大事。”
杜陽一驚:“你……你也知道?”
於果說:“那時候也是賭一把,你敢作敢當,寧死不屈。可現在,你明明安全得很,前前後後的瑣事,我都幫你劃拉幹淨了,你為什麼越活越膽小了?這麼下去,混社會還有什麼意義?”
他的手指點了點:“鄧長發比你狠,比你膽大,所以敢賭,所以,比你混得好。他是用命去賭,你不是,可他卻毫不猶豫,你卻畏首畏尾。但事實證明,鄧長發完蛋了,你卻沒事,這是因為,他隻靠狠還不行,尤其是他跟我耍狠,那他就必死無疑。
“而你呢,你可以比他心軟,可以比他膽小,但隻要你高瞻遠矚有投資眼光,那就會後來者居上,一樣可以愜意自在地混好。還有五秒。”
“我說!”杜陽一拍大腿,拍得生疼,呲牙咧嘴,隨後又堅定地說,“果哥!我……我就再賭一把!但我有個條件!”
“請講。”
“果哥,”杜陽硬著頭皮說,“我以後,名義上還是我大哥的大哥的小弟,可我和我那四五個死黨,實際上就跟著你了。你……你可一定不要拋棄我……”
於果雖然的確不想和他走得太近,但看起來杜陽比遲海超靠譜一些,最起碼在義氣方麵更有原則,於是說:“這不是不能答應,但需要一定的考核期,就定一年吧,一年之後,你會看到我到底有什麼樣的飛躍,我也會看清楚你是不是真的值得信任。”
“是、是!”
於果又說:“從現在開始,咱們單線聯係,我的事,你那些小弟,一個也別說,我全都不信。再過一段時間,我再慢慢從你的人裏麵篩選。你現在就別隨便盲目擴充了。”
杜陽苦笑道:“我一個三流老痞子,哪還有誰願意跟著我呢?那幾次被果哥嚇得,我那些人都跑得差不多了,也就小螃蟹和常猴子他倆,一直跟在我旁邊,算是真忠心的吧。”
於果笑笑:“我看他倆也挺好。那就這樣吧。接下來,請你講講當年砸凱迪拉克的壯舉,我需要聽到相對最準確和最詳細的資料。好嗎?”
杜陽壓抑著心頭的恐慌,定了定神,說:“好……當時是九一年……”
不知不覺過去了一個多小時,於果把想要了解的事情了解得差不多了,說:“杜總,我留給你一個電話號碼,你以後就打這個號碼吧。你也最好另外找個手機,方便我們聯係。”
係統忽然說:“用係統也可以直接打電話,不會被人監聽,也沒有記錄。但是收費比較高,一分鍾一百元。您要是願意,可以辦理一個一年套餐,隻需區區十萬元,能打的電話可不止一千分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