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2 鋼筆保存者(1 / 2)

其中一個保鏢看了一眼張宏勳,發現張宏勳就像呆滯了一樣,既然得不到明確的指令,他就幹脆驍勇異常地吼道:“給我站住!不然我開槍了!”

沒等他再有動作,張宏勳就伸出手一把抓住槍管,皺著眉頭沉聲道:“別喊了!”

兩個保鏢都不明所以,但也都放下了槍。

張宏勳歎了口氣,肅然說:“你們別開槍,他……我不知道該怎麼說。車不是他砸的,你們沒聽他說嗎?”

一個保鏢猶疑地問:“大哥,他是說了,可他說你就信啊?”

張宏勳看了他一眼,那保鏢自知言語失態,低下了頭。

張宏勳悠悠地說:“你不懂。重點不在於這個……他沒必要騙我。”

飯店老板也覺得太玄乎了:“張總,您到底是啥意思?”

“你們不懂。這個人……不好惹。”張宏勳這才感到,後背已經被汗濕透了,而這根本不是一個應該出汗的天氣,“你們還年輕,沒有眼力。在社會上混,能打能殺確實重要,但不是最重要的條件,首先你們得有眼力。要是惹了不該惹的人,那可就真完了。”

但張宏勳也沒想再回飯店或者報警,他仍舊豎著衣領遠遠地凝望於果的背影消失在白與黑交織並且模糊的遠方。他的手下和飯店老板見他不動彈,自己也不敢擅自行動,隻能硬著頭皮陪著他站在雪地裏。

於果估算著走到張宏勳看不清的距離後,停下了腳步。

他的體能強大,精神力量也超凡脫俗,剛才他用對付張麗雲的辦法,使用眼神來威懾張宏勳,饒是張宏勳凶悍強硬,也從未見過這麼可怕的目光,因此一切順利。

完成了使命,於果就開始尋找能夠藏鋼筆的地方。這一帶是未來拆遷的重要地帶,畢竟是市中心的中心,日新月異也不奇怪,因此要是把筆藏在這附近,那將來就真的找不到了。

想到這裏,他決定走遠一些,可這個時候雪花又大了起來,烏雲黑壓壓的,外麵走路越來越困難,哪怕是突然給自己一輛車開,也一樣開不了多遠,畢竟這個年代有車的人也不多,除了大路會被政府著重清理,那些犄角旮旯的小道,仍舊要靠人力。

但這個時代,膠東市哪怕市中區,也沒幾條像樣的大路,基本上都是犄角旮旯的小道。要清掃,一般也是第二天早上開始。

於果驟然想到了孟家。

孟家是本地的坐地戶,準確地說,是窮坐地戶的代表。他們的老房子至今還在那裏,沒有拆遷,因此引起了孟家姐弟之間的爭房大戰。

於果盤算了一下,這個時候,孟家大女兒孟凝,自己的愛人,跟自己一樣,目前還沒有出生。但孟根生和戴淑芬比自己的父母歲數要小一些,此時,自己的父母才剛剛談戀愛,準備結婚,那此時的孟根生和戴淑芬估計連認識都未必。

於果想了想,決定還是去找找孟根生,一來戴淑芬的家自己並不知道,二來孟根生性格沉著穩健,不驕不躁,一輩子安於平淡,從來沒被股票、彩票或者其他的什麼投機所誘惑,否則絕不會守著老房子過著三十年一成不變的生活。

於果估算,要是運用係統的力量尋找合適埋藏鋼筆的地點,需要大範圍搜索,耗費的金錢不用想也猜得到。

係統似乎也猜到了他想法,說:“十萬元,不貴的。“

於果說:“十萬,你這種不花錢隻存錢的主兒,當然不覺得貴了。我要去找孟根生,請他幫忙存這個東西,過些年我來拿,到時候奉送兩千元。我先給他五百元定金,剩下的一千五百元,來拿的時候再給他。”

係統笑道:“您可真壞,兩千元在這個時代是三線城市普通體力工人一年的工資,但您三十年後來取。付給的一千五百元就不算什麼錢了。”

於果凝然道:“我這不叫壞,叫策略。按照我對孟根生的了解,他會出於助人為樂的心理幫我保存這根筆,而不是看重錢。他將會以為等個幾年我就會回來取,萬萬料不到一等就是三十年。他性格倔強,有著老膠東人傳統的品格,絕不會私自賣了或者丟棄這根鋼筆,而是一直會等我的。

“我回到基準世界去之後,隻需要說我父親曾經在他這裏存放一根鋼筆,派我來取,然後假裝‘詫異’地發現原來是就是孟根生,到時候孟家一定會感慨萬千。我能扮演誰呢?我除了演我自己,就隻能演我的父親。

“雖然我和孟凝談戀愛時的身份和相貌,並不是現在的於果,可也正因為如此,孟家人對我不會起疑心。孟根生上次是在醫院裏沉睡,所以並沒有看見我。等他看見我時,不會認出我是那個跟孟凝談戀愛的窮小子,而是那個三十年前在他這裏寄存鋼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