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就是那個人的兒子,他也肯定會深信不疑的。兒子長得跟父親一模一樣是常見的事,再說論時間,三十年,也足夠一個人長大成人,非常溫和。這時候他們不但不會要我這遲來的一千五百元錢,還會覺得我們非常有緣。
“再說,我為孟家從遲海超那裏爭取了不少錢,足夠他們好好生活了,甚至在生活品質上有質的飛躍。我問心無愧。耍個小計謀,前提是為了省錢,但並沒有禍害孟家,反而對他們有恩德。所以,我不會覺得不好意思。
係統說:“我隻是開個玩笑,您說了這麼一大堆。我不得不說,您的計劃真的很周詳縝密,的確是讓人佩服。那就這麼做吧。”
“那好,替我準備五張第四套人民幣的老人頭一百元。”
係統笑道:“這是要收費的呀,但誰讓咱們這麼熟呢?一張一千元來換,五張五千元。您當然也可以選擇不換。”
於果冷冷道:“我現在已經懶得罵你了,我還有別的選擇嗎?快點吧,給我連同那支鋼筆,一起包好。”
於果走了大約二十分鍾,找到了孟家的那棟老房子,即便在當時看,那棟老房子依然十分破舊,與周圍已經算是陳舊的同類都格格不入。
他是打算要敲門的,可誰知一進院子,就見到三個人在做飯和劈柴,忙得不亦樂乎。當時的市區基本上都用上了煤爐子,可他家依然是用柴火,當然,也同時是為了燒炕和做飯用,那時候做出的飯很香。
於果幾乎不需要再去仔細辨認了,那兩個老人肯定就是孟根生的父母,這兩個老人的大女兒、大兒子和二女兒都結婚出去過了,老四孟根生的媳婦兒還沒著落,因此暫時還是跟父母一起居住。
於果便喊道:“叔叔阿姨好,我找一下孟根生先生。”
孟根生愣了愣,詫異地走了過來,上下打量著於果。於果此時跟他年紀相當,兩個年輕人見麵了。
“您找我?”孟根生一臉老實巴交的樣子,“可我不認識你呀……”
於果笑著說:“根生啊,你看你,老同學都忘了?”然後一下子親熱地摟過來,“我是於哥,不記得?也難怪,是小學的校友,而且咱倆不是一屆的,但上下年級交錯班級考試的時候認識的,當時咱倆同位,我還偷偷幫你做你們的考試卷呢!都忘了?”
孟根生見他說得有模有樣,也真的有些信了,同時也感到不好意思:“哎呀……我……我這人記性不大好,有點記不住了,對不起呀……”其實他記性挺好,但於果是瞎胡謅的,他怎麼可能記得起來?
“沒事,”於果拍拍他,“本來是想找你聚聚的,但我要趕時間,咱就長話短說。你看這支筆,這是我們老師給我的,算是當個紀念,可是你嫂子,也就是我老婆,也是老師的學生,她就堅決不讓我收下。
“沒辦法,我也不能拒絕老師的好意,隻好收下了。但你嫂子要跟我去趕長途汽車,我不能讓她看見,正愁怎麼辦呢,正好想起你來啦,這不,就來找你了。”
孟根生之前生怕他來借錢,剛要指給他看看自家房子的環境,可聽他嘰裏咕嚕說了一大堆,沒完全聽明白,但似乎那意思絕對不是借錢,就徹底放了心,也沒仔細咀嚼剛才於果那段話到底有幾分可信,問:“你……你是說要在我這裏存那根鋼筆?”
於果點點頭,說:“兄弟,真麻煩你啦,我現在住省城,以後就在那裏定居,不回本地啦。所以呢,我等過個一年半載的,再找機會來膠東看看你,到時候再來取這支筆,你看怎麼樣?”
“好好……”孟根生倒是不介意,反正不用他出錢,隻是保存個東西而已。他平時很仔細,加上家境貧寒,一根針放在哪裏,他都歸置得井井有條,相信也能保管好這個東西,畢竟鋼筆可比針大多了。
於果又強調了一遍:“老同學,這筆是老師的饋贈,對你師兄我意義重大,你可千萬別給我弄丟了啊!”
孟根生拍拍胸脯:“你就放心好啦!包在我身上!”
於果笑道,這就好,便把一個包放到他手裏,孟根生心想不就是一根筆嗎,怎麼會這麼沉?
於果退後幾步,與他招手告別,等退到一個安全的距離,忽然說:“老同學,雖然咱是校友,但是親兄弟明算賬,沒有白使喚人的,你幫我的忙,我不能讓你白幫。我要給你兩千塊答謝費,現在這包裏除了鋼筆,還有五百塊,你先拿著,等將來我來找你,再給剩下的一千五。行了,別拒絕了,老同學,你可沒我跑得快呀,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