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一折騰,就到了中午。於果對飲食並不講究,隨便吃了點午餐,盤算著下午做點什麼。按照他的計劃,下午好好睡一覺,明天再休息一天,就去參加張宏勳的追悼大會。隻要熬過這一段,再熬過不久之後的法庭大戰,那就等同於結束了。
這畢竟不是古代,或者是武俠世界,不必非要分個你死我活,是允許各種勢力並存甚至和平相處的。於果覺得,不服可以提出上訴,終審之後,就等於塵埃落定了,誰要是再鬧騰,那就是“武林公敵”了。
可是,事情總是跟想的不一樣,或許有驚喜,或許有驚怒,總而言之,於果的人生無法平淡。
時間又過去了一個下午和一個新的上午。
午飯之前,張曉影給他打了個電話,再次強調要他明天早上八點務必到膠東市的殯儀館。起初她說派人來接,被於果拒絕了。於果不怕遲到,他畢竟有係統的搜索人或物前一分鍾所在地的瞬移功能,再說,他如果突然在辦什麼不能讓外人看到的事,有人來接自己,那就不方便了。
張曉影知道他決不食言,連尋找鋼筆那種簡直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都完成了,何況隻是去參加她大伯的追悼會?因此也不必再三囑咐。
吃過午飯,於果正在抓緊一切時間閉目養神,手機突然響了,是一條短信。一般這時候的短信肯定不是一早一晚的手機報。他便拿過來瞧,可當他看清楚內容時,居然心跳明顯加速起來。
內容是:“我正在追蹤嫌疑人,他應該發現我了,地點在彩雲縣和西開區交界的彩雲山風景區,現在到了燕子角(這裏本該有引號,但顯然是來不及)了,他手裏有武器,我不知道是什麼,我電話短信都打不出去,沒信號,我”。
那個“我”字戛然而止,後麵的空白觸目驚心,幾乎要穿透於果的胸腔。
這個手機號,是路晨的。
“凶手出現了?”於果在激烈地思索,這兩天到底路晨的案子進展得如何。路晨是警察,在沒有審案之前,就算那的確是凶手,也會被稱作“嫌疑人”。
這嫌疑人的狡詐,的確是可見一斑,既然到了沒有信號的山區,路晨就等於跟隊友失去了聯係。她可能是短信群發,發給包括自己在內,隊友也在內的很多人看。至於電話就更打不通了。於果知道,決不能給她回複,哪怕是振動,也有可能引起嫌疑人的察覺。
於果思慮再三,盡管就這麼依靠係統前往路晨的所在地,太過冒險,尤其是會被路晨懷疑,但路晨是他最要好的女性朋友之一,如果就這麼無端端送了命,那他就悔恨莫及了。
所以,他結束了長達一分多鍾的思考,正色說:“係統,把我帶到她剛才發短信時間的所在地。”
係統提示性地詢問:“追蹤人嗎?”
於果幡然醒悟:“不!剛才說了是彩雲山風景區的燕子角,馬上去一分鍾以前的燕子角!記住!保持無視狀態!現在就出發,快!”這樣一來,就節約了相當的花費。
係統回答道:“五千元,如您所願,祝您旅途愉快!”
鬥轉星移,於果的心思焦灼,早已飛速越過身體的傳送,幾乎走在了係統的量子反應之前。
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路晨對自己是多麼重要。童雅詩對自己有知遇之恩,掌握著自己的秘密,但真正在並肩作戰中了解自己的,不是童雅詩,更不是譚晶晶和張曉影,盡管她們都跟隨自己進行過冒險,但路晨卻是現實戰鬥中的紅顏知己。
當他傳送到燕子角時,腳下虛浮,一時間居然沒踩穩,好在他體能極強,半空中使不上力,卻能雙手向上全力一抓,終於抓住一塊巨石,繞著它飛速下墜,環形一圈圈化解了下墮的力道,終於落地。
再次落地之後,他確定踩實了,才快步向後退卻,看看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那巨石寫了個“彩雲石尊”,再向上看,原來燕子角在頂端,自己剛才的下落等於要再跑兩個公交站點的距離才能重新回到燕子角。
於果心焦,這才四下看看,確定零零散散的遊客們都在看什麼“雲水澗”、“五鳳池”之類適合拍照的自然景觀,沒有誰往自己這邊望著。
幸虧剛才已經有一波旅遊團過去,在這“彩雲石尊”之下合過影,否則自己就這麼落下來,還真的不亞於晴天落下炸彈,一瞬間就會被各種手機和單反拍得清清楚楚。
這裏有一定的高度,再下麵的人想要拾級而上還需要時間,於果就趁機在巨石的縫隙處命令係統:“還原到基準時間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