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3 於果的江湖地位(1 / 2)

仲老四畢竟對他有些忌憚,這時候猛然見他湊上來,實在是猝不及防。李闖快速走上前一步,卻被仲老四用銳利的眼神製止住。這雖然是在酒桌上,可黑道的世界裏,一點火星也能釀成一場大爆炸。

說實話,於果這提議在仲老四看來,當然再好不過,可看上去也太好了,簡直是羊入虎口。仲老四很不理解,這小子難道就敢隻身前往自己的地盤?這是年輕人為了顯示自身的膽量和豪氣,來給自己一個下馬威?可看上去都不像。

要知道,於果要是當眾問自己,反而會提醒包括張宏遠在內的所有人,要是晚上在三和大酒店出了事,就肯定是仲老四下的手。但於果悄悄告訴自己,這分明就足夠證明了其膽大包天。這到底是藝高人膽大,還是要表現友好?

仲老四愈發覺得,這小子不簡單了,居然遲疑了一陣,半晌,才笑道:“好,那就這麼說定了,晚上五點怎麼樣?”

於果竟然再次語出驚人:“不必,我跟著您的車直接回去就行。”

仲老四不禁十分詫異地看了他一眼,然後甚至有些猶豫地答應了。好在他倆說話聲音很小,沒有引起他人的注意。

緊接著,於果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李闖,李闖以為他又是挑釁,也充滿輕蔑地森然看著於果。

吃完了飯,大家還沒有散去,按照膠東本地的習俗,再上一些水果、糕點和幹果,大家吃點花生嗑點瓜子,再聊到最少下午四點後再散場,這一天就算結束了。

但也就在這非正式場合,房秋突然開口了:“各位前輩,各位大哥,各位朋友,小弟在這裏有個小小的提議。”

他雖然隻是一個晚輩,而且其本人沒玩過社會,卻代表著洪校長,因此說話有著相當重的分量。這一開口,眾人都安靜下來,目光開始朝他彙聚。這其實也不難理解,傻子也能看出,他是沒膽量在這裏亂說的,他要說的話,都是事先安排好的,準確地說,都是來自洪校長本人的意見。

前些年有個跟張宏勳、仲老四等一線大哥齊名的大哥“鱷魚譚”去世,也是群雄聚集。那會兒跟現在不同,鱷魚潭本人比較囂張,在販賣沙土這一塊實行壟斷,一點縫兒不給別人留,誰來分一杯羹就打誰,引起了大多數人的不滿。

張宏勳本人隻在老家發展,也就是市中區最南端的南疃街道,就像仲老四在市中區最西端靠近西開區的西沙台街道發展一樣,雖然也有些許逾越,但不會伸手太長。

但鱷魚潭不一樣,他看好哪兒就玩哪兒,沙土抓錢抓得多,他就認定沙土隻能他玩兒,誰來分蛋糕就是找他的麻煩,殊不知,他不和大家一起發財,這才是犯了大忌諱。

因此,跟張宏勳追悼會的一團和氣(雖然也是表麵的,但起碼是和氣)不同,鱷魚潭屍骨未寒,直接幾股勢力就拍桌子砸茶杯,說要好好說道說道陳年舊賬,並且要求關於沙土的問題需要進行利益的再分配。

這可不是一件小事,一旦出問題,那就是血流成河。沒辦法,所有人又都望向洪校長派來的心腹手下。當時洪校長本人也同樣沒來,可肯定早料到了這一點,早有了主意,隻是通過心腹手下的嘴說出來。

洪校長的決定是,幾方麵各讓一步。

市中區的沙土還是讓鱷魚潭家後人來做,但是最掙錢那幾年,凡是有過衝突的那幾股勢力,人家少掙的錢,鱷魚潭家要給人家補上。至於其他區新的河砂非法采砂點兒,要看誰來得早,鱷魚潭家就別插手了,大家都有的吃最好,但誰也別全劃拉到自己碗裏,小心吃撐肚皮。

老實說,這事兒雖然本身比較霸道,但洪校長分量在那裏擺著,誰不聽就是和他作對,好考慮後果。但客觀地說,這宣判還是很公正的,大家都服,不但是服勢力,服的也是公平。

這次房秋既然開口了,估計又有什麼事了。張宏遠和龐芳都是一陣劇烈的緊張,他倆估摸著,洪校長很有可能是要說說這張家的內部矛盾了。其他人也覺得多半是要摻和這件事了,便都豎起耳朵仔細聽。

可房秋賺足了大家的眼球後,卻笑容可掬地看向於果。於果也略微愕然,隻是沒有表現出來,這反而顯得他倆之間早有預謀似的。

接著,房秋用他那尖聲尖氣的嗓門說:“我聽說,於果兄弟也混社會?”

眾人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問這不相幹的事。

於果雖然也比較驚訝,但他是以不變應萬變型的,因此回答說:“房總,我不是混社會的,我隻是一個開皮包公司,幹點私人小買賣的。”他不願意說自己是藍色深度集團的員工,一來是不願把童雅詩扯進來,二來從本能上對房秋有些厭惡,因此也不想說得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