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3 於果的江湖地位(2 / 2)

當然,平這幫人的人脈,了解到他和童雅詩的關係,也並不是難事。

房秋笑道:“小於兄弟謙虛了。”

於果說:“這真不是謙虛。我從三個月之前來到膠東發展,打算要是事業成功,就在這裏定居。這期間和鄧長發先生手下的員工杜陽先生,李闖先生手下的員工陶海江先生產生了衝突,實在覺得不好意思。在這裏,我要向他們道歉。”

於果故意說杜陽,也是為了當眾表現自己和杜陽之間有矛盾,那仲老四就不會懷疑杜陽了,杜陽心知肚明,也很感激,但不敢表露出真實想法,可他嘴角略微一癟,於果就已經知道他的心意了。

而且他敢公開說鄧長發,更顯得自己心中沒鬼,仲老四和李闖本來也是怎麼也想不到,鄧長發的消失會跟於果有關係,這時候於果說話毫不避諱,仲老四更覺得鄧長發是逃到南方去了,甚至更遠的地方去了,於果應該沒和鄧長發見過麵。

鄧長發和李闖雖然隻是第二級別的黑道大哥,卻也是名聲在外,尤其是心狠手黑,人人皆知,在座各位聽說於果居然連惹了他們兩個,也都不由得麵露驚訝之色。尤其是這兩人都屬於仲老四麾下,於是全都去看仲老四的臉色,同時也隱約讀懂了仲老四和於果見麵時那沒頭沒腦的對話。

李闖見於果這麼說話,也知道這根本不是服軟,隻是麵上的客氣之詞罷了。要按照他的想法,恨不得把於果撕成碎片,雖說他不在乎陶海江是否殘疾,但把陶海江打成那樣,就是侮辱自己無疑。

但是現在的場合非同一般,自己的上頭還有仲老四,四哥沒發話呢,他是不可以表達個人好惡的。要知道,四哥遲早要收拾這小子,到那時候,自己也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要讓這小子生不如死。

因此,李闖淡淡地說了句:“膠東市就這麼大的鍋,不一樣的菜也難免炒在一起,這都沒什麼。”

這話夾槍帶棒,誰也能聽出不滿來,當然,仲老四也不在乎自己的手下這麼說,相反,要是表示一團和氣,那樣才顯得有陰謀。

於果接著溫和地說:“我隻是不愛被人欺負,並不會主動尋釁。隻要不存在這一點,我和每個人都會相處得很愉快。”

張宏遠心想:“這孩子到底年輕,說話也太鋒芒畢露了,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兒!真是不知深淺!”但也不便去公開批評,畢竟還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女婿。

至於其他的黑道大佬,聽到他這話,也都覺得不大舒服。他們當年在該囂張的年紀同樣也很囂張,可他們看不慣在長輩麵前這麼說話。當初鱷魚潭就是這麼太過於表現自我,才成了黑道公敵。

因此,在座的老大們心裏都不約而同地產生了反感的想法。

“照這小子這麼說,隻要不被欺負就不會尋釁?可什麼叫做被欺負?底線在哪裏?你要是來我的生意範圍內挖牆角,我教訓教訓你,這就叫欺負你了?這叫讓你懂得起碼的規矩!那你就要對付我了?更別說你再能打,也是單槍匹馬,血肉之軀,沒錢沒勢,我隨便出手百十萬懸賞你,就能讓你不得安寧,但你想要接近我,那就千難萬難!”

這正是房秋所刻意營造的氣氛,他故意慢條斯理地說:“小於兄弟還是很激進哪,沒關係,年輕人嘛,沒銳氣叫年輕人嗎?我覺得,小於兄弟既然有誌在膠東市大展拳腳,幹上一番事業,咱們作為東道主,就不能顯得太小氣了。”

他故意打了個響指,後麵有人送上來一張支票,他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舉著支票說:“這是一百萬,算是我嶽父正式認可於果的江湖地位,允許和鼓勵他在膠東黑道上分一杯羹。這就算是他的啟動資金。”

全場大嘩。就連張宏遠、龐芳和仲老四也沒想到。

但他們很快就明白了房秋,或者說是洪校長的意思。張宏勳一死,張家四分五裂,張宏遠和龐芳內耗,必然大傷元氣,從此南疃的黑勢力一蹶不振,那一直野心很大的仲老四就會崛起,這並不利於平衡。

洪校長就像是十九世紀最強的資本主義國家大英帝國,盼望一直有宿仇的老牌帝國主義法國和德國、俄羅斯和日本一直較勁下去,形成實力上的平衡,那就最有利於自己的霸權。南疃張家和西沙台仲家,此消彼長,最好永遠趨於動態平衡,誰也製服不了誰,並且都永遠看對方不順眼,那才是最理想的狀態。

因此,洪校長把張家的女婿於果拔高,雖然不是明著支持張宏遠,卻也等同於龐芳一旦分裂了張家,張家這棵大樹依然不倒,仍舊是可以抗衡仲老四的。沒有任何一家可以突飛猛進地發展,威脅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