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2 我來講一個故事(1 / 2)

於果掃視周圍,並沒有在誰的眼前停下,他這麼做也隻是為了引起所有人的目光,讓他們豎起耳朵,聽自己講。可鄭榮等幾人卻以為他又要威脅自己,都嚇得瑟瑟發抖,他們不可能忘記僅僅發生在昨日的噩夢,這人徒手將五十多個人打飛,自身卻毫發無傷。

龐芳像看著魔鬼一樣看著他,已經抑製不住渾身顫抖,一下子蹲坐在地,韓金匙似乎是想要去攙扶她,可那一瞬間,卻猶豫了。

龐芳驚異地看著韓金匙,大叫道:“兒子!我沒殺人!我沒雇凶殺人!蔡雄你是知道的,就算會點武功,可他哪有那個膽子?我要是雇傭他去,我能放心嗎?”

於果點點頭,似笑非笑地說:“這句話我也同意,蔡雄不是個能殺人的主兒,你要雇凶殺人,肯定不會雇傭這種人。在你眼裏,膽大心狠,殘忍凶悍,才是雇凶的首要條件,能不能打,那是其次的。所以,當年你雇傭的人才是理想狀態。”

龐芳牙齒上下激烈地亂碰,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對於果的無比痛恨所致,她沉聲問:“你……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什麼‘當年’?”

於果走到全場中間,不疾不徐地說:“這樣吧,既然大家都有時間,我給你們講個故事吧。三十年前,張宏勳先生作為膠東黑道上風頭一時無兩的大哥級人物,財富的迅速增加自不待言,也牽動了很多崇拜他的少女之心。

“可各位是知道的,張宏勳先生一直喜歡連秀,當連秀被其父連局長因為升遷而帶到省城策州之後,兩人還是堅持通信,並且有那支眾所周知的著名鋼筆作為定情信物,外人很難把他倆拆散開,哪怕是連秀的父母。

“但大家都聽說連秀後來不明不白地去世了,很多人都以為是她積鬱難消,得了不治之症死亡,可隻有張宏勳先生猜得出,這背後有可能不那麼簡單。但那個年代交通不發達,尤其是通訊不發達,沒有網絡,連秀的死因被很快遮蔽了。張宏勳先生抱憾而終,也依然不知道連秀到底是怎麼去世的。

“我既然受到了張先生的委托,就有義務徹查下去,所以,我專門去了策州。”於果故意真真假假摻和在一起說,為的是顯得真實而又掩蓋他的真正意圖。

韓金匙冷冷地反問:“所以呢?你發現了什麼?”

於果瞥了他一眼,饒有興趣地問:“韓大少,你以前對什麼都沒興趣,怎麼今天好奇心這麼強呢?”

韓金匙略微愣了一下,又麵色冷峻地反駁道:“這次不同。你在攻擊我的母親,我怎麼可能讓你隨便汙蔑?”

於果擺擺手,針鋒相對地說:“是不是汙蔑,你聽完了再發表你那不成熟的個人見解吧。你問我發現了什麼,那我就告訴你,我去了兩次,但第一次去和第二次去的調查結論不一樣。第一次,我經過多方調查,發現連秀是從自家樓上墜落的,而且當時她家裏有人,分別是她的至親,連局長和連夫人,也就是她的親生父母。”

眾人都是“哦”一聲驚歎,竊竊私語,議論聲此起彼伏。

龐芳強笑道:“真可笑,照你這麼說,連秀是被她父母殺死的,那關我什麼事?”

於果沒看她,繼續說:“連局長脾氣是大了一些,專橫了一些,封建了一些,可虎毒不食子,怎麼可能殺害自己的親生女兒?”

龐芳一時怒火衝腦,不假思索地喊道:“那是她不要臉!”

於果笑道:“是嘛?龐女士,你也喜歡張宏勳先生,連秀也喜歡張宏勳先生,你總不會認為隻要喜歡張宏勳先生的女人,都不要臉吧?還是說,你認為你喜歡就是偉大的愛情,唯獨連秀喜歡就是不要臉呢?你是大企業老板,不該這麼偏激吧?”

龐芳手下的副總也都不是一般人,雖然不明所以,卻也能看得出於果是在激龐芳,但想要提示卻不方便,而龐芳也真的入彀了,大喝道:“她就是個不要臉的東西!那個年代和張宏勳幹出那種事來,還算是良家婦女嗎?我起碼和宏勳是老人之間的夕陽戀,是老伴之間的相互取暖,可不是年輕人那種隻追求生理需求的低級層次!”

她這話說得也對,但於果的目的達到了,他已經能確定,龐芳隻是痛恨連秀,並不知道連秀當時已經有了身孕,並且還為張宏勳生下了一個所謂的“野種”,否則,依照龐芳的性格,早就揭露連秀未婚先孕的事實了。

因此,於果繼續不動聲色地問:“那麼龐女士,你認為,是連局長太要麵子,覺得女兒讓他顏麵喪盡,才一時衝動,痛下殺手的?”

韓金匙說:“不是這樣,還能有什麼其他可能麼?”

於果衝他詭秘一笑,說:“你今天的確是過於關心了,這說明你們倆母子情深呐。你們就母子情深,人家連局長家就虎毒食子?第一次調查,我認為連秀是因為鬱悶到了極點,在某一個情緒點突然爆發,又有連局長夫婦在一旁的冷嘲熱諷和謾罵,導致了她情緒完全失控,跳下樓自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