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匪首大喝一聲:“別動,我有槍!”
於果立即不動了,但他其實也算到了最壞的情況,就是匪首執行力之所以強大,是因為手裏有家夥,於是他就趁著動手除去兩名嘍羅的同時,占據有利地勢,整個人將承重柱擋住。承重柱綁著兩個人,其中女人質正對著那個匪首,於果跳到女人質的前麵,正好遮蔽了匪首手裏的槍有可能傷害女人質的途徑。
但匪首卻以為於果不敢動,是因為怕自己開槍。而於果卻是為了擋住這女人質,心裏隻盼望匪首別突然醒悟,不然的話,隻要繞個方向,自己站在這個位置就沒有意義了。
可好在於果一上來先聲奪人幹趴下兩個人,匪首誤認為於果是某武警特種兵,也不敢貿然走過來近距離用槍頂住於果的腦袋,以免被於果所乘而反製。
東陽台那邊的人驚了一下,把頭探進來:“輝哥,怎麼了?”
輝哥冷冷地說:“扁豆,你先讓小川繼續跟警察對峙,別進來!”扁豆誤以為是他們在毆打人質,才發出了剛才的聲音,也沒多說,關上陽台門,繼續在外麵蹲守。
於果見他並沒有斥責扁豆居然把人放進來了,而是穩定人心為主,看來是個人物,便說:“你放下槍,爭取寬大處理。“
輝哥冷笑道:“你少來這一套!動作再快,你能快過我的槍?”
於果知道是時候進行下一步了,也笑著說:“你手裏那東西到底是不是真槍,誰也不清楚。”
輝哥繼續保持舉槍瞄準他的動作,嘴上說:“是嗎?既然這樣,我可以用人質來試試槍。”
於果心裏一凜:“這人挺聰明的。我原本打算先朝另一邊跑,讓他開槍打我。但他如果一直用人質來威脅我,以不變應萬變,那我從這個位置上移動開來,就沒有意義了。但是,這也側麵說明了另一種可能--這家夥手裏的槍不一定是真的,隻具備威懾力,他總要找個理由不扣動扳機。”
不過,這種猜測對人質而言太過於冒險,於果也不能輕易嚐試。
但是,就在此時,於果感到後腦生風,應該是一股大力拽著什麼硬物從背後突襲自己。他頓時明白,自己對剛才那倆家夥出手略輕了,最少有一個現在還能活動。
可電光火石之際,於果想到了一個不錯的主意,他故意裝作猝不及防,等到那東西砸到後腦勺時“啊”一聲短暫的慘呼,便一頭栽倒在地,滾了幾下,到了輝哥腳下一米遠的地方四肢攤開,裝成昏過去了。
輝哥“呼”地長舒一口氣,擦了擦汗,強笑道:“小六子,幹得好。”隨後一腳踢在於果腹部,接著立即跳開,看來也是怕於果裝暈,故意接近自己。隨後,他發現沒什麼異樣,便大著膽子再次連續重重踩了幾下,於果對這種程度的力道當做是捶捶背,還挺舒服的,因此也就沒出聲。
輝哥見這麼用力踢都沒讓此人有任何條件反射,看來這暈過去絕不是裝的,頓時放心了,抖了抖手裏的槍,對也準備踢兩下於果的小六子說:“你他媽別整沒用的了,快找根繩子,把他也捆起來。這個警察是更重要的人質,有他在,下麵那幫黑皮更不敢輕舉妄動了。”
小六子狠狠地對著於果罵道:“便宜你小子了!媽逼的,疼死我了!”他摸著自己的後腦勺和喉嚨,來回揉搓。
於果也就猜得出來,這家夥應該是剛才走向自己的歹徒,被自己抓住了喉嚨拋擲,第二個歹徒被他撞倒,因此為他緩衝了力道,所以他受傷較輕,還能站起來。
輝哥用槍對準兩個人質:“看看,看看!這就是你們期待的警方,派了個人來救你們!當然了,公道地說,這夥計功夫不錯,能這麼悄沒聲地混進來,還一下子打倒兩個人。但那又怎麼了?現在還不是給打暈過去了?過會兒等警察把車送過來,你們誰敢不配合,關鍵時候給我鬧事,那就別怪我殺一儆百了!現在地上躺著的這小子,就是你們的下場!”
於果說:“地上連我在內躺著兩個,你說的是哪一個啊?”
等輝哥大驚失色想要轉身,手臂已經在一陣難以形容的劇痛之下,被徹底拉脫了,接著於果從那隻沒有感覺的骨折手掌裏拿到了槍,來回看了看,說:“我不懂槍,不過這看起來像個假貨。要不然你為什麼一直不扣扳機呢?”
隨即於果伸手一拉,輝哥受不了這股巨大的力道,直接仰頭倒地,四腳朝天。於果翻上來坐在他身上,先朝他腹部擠壓了一下。輝哥當即朝上吐了一大口胃裏的飯菜,然後全部落到他自己臉上。
於果站起來,又是一腳擺過去,輝哥的臉像是突然被壓爆的熱狗,撲哧一聲血花四濺,牙齒叮叮叮落到地上,仿佛黑夜裏妖魔在彈琴。
接著,於果盯著小六子看。
小六子全身大幅度顫抖,揮舞著刀子:“你……你……你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