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芝瑾嗷嗷慘叫,在地上用屁股一拱一拱地艱難爬行,邊爬邊嘔,仿若一隻巨大的蛆。
“別……行了,足夠了。”路晨雖然知道於果是手下留情,可還是覺得這對於一個普通人有點太摧殘了,盡管這瘋女人不斷地侮辱自己和媽媽,可她作為一個警察,尤其是一名公安係統領導,責任感和原則性要求她不斷修正自己的情緒,防止因為情緒激烈變化而影響對人和事的辯證判斷。
路媽媽沒想到女兒有個這麼厲害的異性朋友,也看呆了。至於其他人,自然是呆若木雞瞠目結舌,他們從沒想到,能在現實中看到比雜技更厲害的武術,還這麼實用。
可也就在這個時候,幾個穿著西服的中年人大步走了進來,其中一個看到王芝瑾如此悲慘的樣子,驚呼一聲,連忙蹲下一把攙扶住:“瑾瑾,你沒事吧?”
王芝瑾在那一瞬,腦袋被屈辱感和挫敗感填滿,甚至感覺這是她這些年欺負別人太多而得到的報應,因此一時間神智有些不清,剛想破口大罵,卻發現是自己的爸爸,當即委屈的淚水呼啦啦噴湧而出,大哭道:“爸爸啊!這王八蛋想要害死我,昨天就當街侮辱我,現在又讓我出醜!而且還害死了舅舅!還用刀子紮我!你幫我報仇!你幫我弄死他啊!”
王主任陰冷地站了起來,臉如同風吹日曬的懸崖切麵,棱角分明,看上去沒有任何的人情味。他看了一眼鴕鳥,陰寒徹骨地問:“沒用的東西,要你幹什麼用?”
鴕鳥看來很害怕他,但兩頭受擠壓,兩麵為難,哭喪著臉說:“伯父,我……”
於果打斷道:“鴕鳥,領著你這二十來個小孩走吧,李闖這個名字的有效期快到了。”他最討厭的就是王主任這種公權私用、任由女兒在外麵囂張跋扈欺壓良善的狗官,因此也不會有任何的好臉色。
鴕鳥說到底更害怕於果,盡管得罪了王主任也許會少了很多好處,可說白了要不是王芝瑾是王主任的女兒,他是絕不會接近她的,隻不過白送上來的不操白不操罷了。這時候看來左右也是肯定得罪了王主任,再也扭轉不了了,幹脆連這個女朋友也別要了,捂著臉大喊:“咱們快走!”
十多個漢子攙扶起挨打後倒地不起的七八個同夥,爭先恐後地離開了。
王主任轉過臉來,陰森森地瞪著於果。他的確是個強硬的人物,即便不是黑道中人,可他在機關事業單位裏也拉幫結派,稱兄道弟,加上區政府采購辦主任官兒不大,卻直接控製要害,油水豐厚,可以說無人不巴結,人脈極廣,算是遠近聞名的人物。
這樣的一個人,女兒卻連續兩天被同一個人欺負,這還了得?至於那把匕首,他完全看得出是自己女兒的,但女兒當眾撒謊這也不是重點,重點是女兒要紮誰,這家夥不老老實實地等著挨紮,反而還他媽極其不知好歹地出手打了女兒,這還不該死?這就必須要付出血的代價!
沒等於果開口,王主任就擺了擺手,用冷酷的金屬嗓音表達著獨特的蠻橫:“你不用解釋,沒有用。你真不該得罪我。我大舅子被你們治死,一百萬賠償一分也不能少,你連續兩次讓我的女兒出醜,我女兒的道歉費五萬元,精神損失費五萬元,還有訛詐我女兒的十五萬元,一共一百二十五萬,你準備好這筆錢,限你三天之內湊齊,否則別說我不給你活路!”
接著,停頓了一下,又說:“你找任何人說情都沒有用。在我這裏,都不好使!你千不該萬不該,得罪了我的女兒!現在,誰的麵子我都不給!記住了,三天之內!別以為我跟你開玩笑,否則我會整得你生……”
於果不耐煩地打斷道:“行了別逼逼了,耳朵疼。”他從史帥嘴裏聽說過王芝瑾父親的身份,但並沒有任何忌憚。他轉而對路晨說:“扶著阿姨,咱們先回家。這幾天把辭職手續給辦了,好好享受生活才是真的。”
王主任身邊那兩個人一左一右攔住。王主任一臉怒火,陰沉之極地說:“好哇!居然不把我放在眼裏!你以為不寫下一百二十五萬的欠條,我就能讓你出這個門兒?”
於果冷笑一聲:“你比你女兒還不可救藥。”他對係統說:“鄧長發和嚴成遺留的手冊裏麵的用字母寫著的‘qzcw’,我大概能猜測出它的意思了。區政府采購辦,王主任。這筆一百多萬的受賄記錄把柄,在我的手裏。”
係統說:“這的確是最後的殺手鐧,但不一定能一擊致命。您別忘了,這手冊都是隱語,而且隻是筆寫的文字記錄,恐怕沒有法律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