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老五見識過於果,氣焰收斂了很多,再也不敢不可一世,終於明白了世界很大,高手如雲,壓根就是自己不能想象的,這回聽到小魁這麼威脅,立馬蔫了,放棄了反抗的打算,隻喃喃地告饒說:“小魁……我剛才態度可能不大好……可你既然不是警察,那一切誤會不都消除了嗎?你還是我的好手下,我對你這些年……不敢說多好,起碼也不錯啊!”
小魁撓了撓頭,說:“唉,客觀地說,是不錯。我跟您這麼多年了,您對我也算慷慨。可是啊,您不知道,我跟洪校長的年數,比跟您早多了呢,他對我,比您對我,更慷慨呢!那是救命之恩、養育之恩,恩同再造哇。”
仲老五徹底傻了眼。
小魁玩弄著手上又小又薄的刀,說:“洪校長收養了一批孤兒,拉扯、教育他們成人,對我們這幫人來說,他是我們的‘義父’,您看過《十三太保》嗎?《新冷血十三鷹》嗎?對,就跟李克用和十三太保,越西鴻和冷血十三鷹的關係差不多。您不是誇我愛讀書麼?嗬嗬,我是比較喜歡武俠。
“其實,您忘了,除了仲老四挖您牆角,我是警察這兩種可能性之外,還有第三個答案,那就是,洪校長對仲老四很不滿,老四這傻逼覺得自己分量足了,眼高於頂,居然打算問鼎膠東第一老大的位置,這像話嗎?而且,洪校長對您密不透風的毒品一條龍,也是喜歡很久了。所以,就讓我黃雀在後,漁翁得利了。
“我按照您所說的,告訴‘血刀老祖’這個殺手,殺於果的時候要說成是仲老四雇傭的,但實際上,假設他被警方抓住,還是會供出是您指使的,殺手再厲害,也不是革命者,沒那麼偉大幫您頂雷。而且,據我所知,仲老四也想殺於果,為了嫁禍您,也雇傭了殺手。
“到時候,無論是誰殺了於果,都是您和仲老四之間的事,誰也懷疑不到洪校長的頭上,您說這是不是很有意思?而且,洪校長命令我,要把您處理掉,然後埋在正在打地基的大橋底下,估計警方想要找到您就困難了,怎麼也得十年八年橋塌了才行--我不是諷刺咱們大橋的工程質量是豆腐渣啊,千萬別往那方麵想。
“就算找到您的屍骸,也會懷疑是不是您的宿敵仲老四幹的,總而言之,是你們仲家之間的事,倒黴也都倒在你們這兩幫人的頭上。我唯一遺憾的是,我是個心地善良的人,您說好了是隻帶著我出來,結果卻帶了四個小弟,這四個人就真的被您害慘了,白白死掉了。您看您,造了多大的孽!”
仲老五這回全聽明白了,全身大幅度戰栗,眼淚都掉出來了:“兄弟……我……我真不想死,我給你錢!我給你一千萬!--我把家產全給你,行了吧?饒我一命,好嗎?”
小魁慢條斯理地說:“你的那些家產,是需要充公的,錢要洗掉,房產要變賣,我要交給洪校長。這是一個很麻煩的過程,不得不說,我真的很辛苦。但是,比起在你麵前點頭哈腰地做戲這幾年,我算是得到了解脫。怎麼樣?還有什麼遺言嗎?沒有的話,就吃老夫一刀吧。”
仲老五央求道:“求你了……你五哥從來沒有求過你……我……我把這位子讓給你,這座城市的毒一號交椅,我讓給你坐!求求你了,不要,別--啊--”
小魁慢慢站了起來:“老五,看刀。”
一道血線噴射而出!
小魁緩緩擦拭著刀上的血跡:“總算結束了。接下來就看那位‘血刀老祖’能不能打敗‘狄雲’(《連城訣》男主角,擊敗血刀老祖)了。”
於果謝過了來處理現場的縣局同誌,便告別了穆凱和張蘭蘭。兩人極力挽留於果吃午飯,可於果堅持說有事要走。穆凱一想,反正來日方長,明天深秋大型相親會在來西山風景區進行,這不又見麵了?
穆凱千方百計地留下了於果的電話號碼,表示要經常聯係。於果也不是看人下菜碟的人,就算穆凱隻能算富二代的乞丐版,對自己的未來幫助不大,可這人本質沒什麼問題,也值得交往,但還是暫時歸類到遲海超、杜陽等人那一撥中,需要繼續考察。
之後穆凱和張蘭蘭再度如膠似漆,之前互相對罵的那些早就裝作忘記,拋到九霄雲外,上下其手。要不是擔心這附近又有不良村民敲詐自己,那早就在車上便大幹一場了。
於果直接去找路晨他們。午飯時間已經過了,可現場的投票活動還未結束,可見工作量之大。於果買了一大堆明知是地溝油,但也不得不吃的手抓餅、台灣烤腸,裝了整整兩大塑料袋,再加一箱子果汁,走到現場。
他發現路晨他們全都分散在人群中,裝作來調研的工作人員。這也是可以理解的,四中隊這幫人目光如鷹似隼,如果湊在一起的話,就能明顯感覺出是警察或者是別的什麼強硬的執法單位了。但他們之間都有耳機對講,隨時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