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如同真正的晴天霹靂,相比這句話,潘光明所說的特大新聞那就連屁也不算。
於果真的錯愕萬分,也幸虧他遠勝過常人百倍,這才強行壓製住這股情緒,隻在眼神裏做了一絲常人很難捕捉到的飄忽,旋即恢複如初,顯得波瀾不驚。
仲書記和他對視了三十多秒,突然笑了:“好,很好。年輕人,你真了不起。我見過的人很多,多少大富大貴,豪門和官宦,都不可能做到你這樣恬淡篤定。但我知道,你肯定是充滿了疑問,不明白我為什麼會這麼說,是吧?”
於果不疾不徐地說:“仲書記,您老剛才的話,我聽不懂。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替天行道?這是什麼意思?”
仲書記打了個哈哈,說:“你看,你這就沒意思了。剛才是你說要直接、真誠,要講效率,怎麼現在又出爾反爾了呢?你也怕我錄音嗎?”
於果心道:“係統,他有沒有錄音或者錄像,你能不能查出來?如果查出來,幫我完全抹掉。”
係統回答:“查詢費一萬,之後發現了有錄音或者錄像,那就另外加錢,價格比查詢費貴多了。您看可以嗎?”
於果心道:“非常時期,不用問我價格,你扣吧。”
係統回答道:“好的,您目前積分不變,為52000點。您有一千萬元投資,積蓄從兩百一十萬元,變為兩百零九萬元。嗯,查詢好了,他沒有使用任何錄音或者錄像的精密儀器。”
於果心道:“雖然你查詢速度很快,但是我還是相信你的科技水平和你的細膩程度。隻是,他為什麼不錄音或者錄像呢?這真的不符合常理。這不是對我反戈一擊的最佳時機嗎?”
係統回答道:“也許他即將和您進行的談話內容不想要任何第三個人知道,包括車門外麵那個被稱為小姚的手下。這內容,說不定是見不得人的,會讓您大吃一驚的內容。”
於果心道:“我也這麼想,甚至包括我們倆的私下見麵都是非法的,他不想錄像也是可以理解的。這麼解釋很合理,但總是還是覺得有點不對頭。好吧。”
接著,於果看著仲書記,說:“仲書記,我看你是實誠人,應該不會錄音或者錄像。那就恕我直言--你剛才的話有歧義,讓人聽了,還以為仲主任和仲所長,是我害死的呢。”
仲書記聽了,又笑了一下,臉像一個橡皮泥般扭了幾下,有點朝麵癱發展的意思,難說將來不會有帕金森綜合征,說:“難道不是?不單單他倆,還有我的四弟仲民彪,他們三個人,不都是你害死的嗎?”
於果聽了異常震驚,可卻在外表微微一笑,問:“仲書記,我以為到了你這個職位高度,不會隨便開玩笑的,最起碼不會開這種沒有什麼營養的玩笑。說話是不是應該講基本的證據?”
仲書記“哦”一聲反問:“我怎麼不講證據了?”
於果問:“我拿什麼害死他們?我這些天一直在看守所裏,多少雙眼睛盯著我看,你知道麼?他們為不為我作證是一回事,你也可以堵住他們的嘴,但是,事實是我從剛剛開始,才離開了這棟已經呆了一個月的樓。”
仲書記笑問:“是嗎?你的武功有多高,我是聽說了的。全國也找不到誰能打得贏你吧?”
於果緩緩地搖搖頭:“你也太抬舉我了。單打獨鬥再厲害,也是血肉之軀,況且還戴著手銬腳鐐,我怎麼可能離開得了?看守所你從來沒進去過吧?看看,我這嘴,我這怎麼說話呢?仲書記你一定不會進看守所。
“可我要告訴你的是,看守所的大門很厚,血肉之軀想要打破,是不可能的。身上有專業開鎖工具都不一定能打得開,更何況是身上連牙簽都不準藏的在押人員?再說,開鎖還能沒聲音?旁人都等著立功呢,除非一點兒聲音也沒發出,否則他們必然會按警鈴。
“要是仲書記說我威脅和強迫他人保密,那我也沒有話說。但大門打開後,我會重新關上嗎?那門的沉重程度,關上能沒有聲音嗎?我有可能殺了人之後再回來嗎?而且還要再把門打開,這是何等的無聊症患者才能做的事?
“最重要的是,我想請問,我本人的任何毛發、指紋和其他能證明我身份的蛛絲馬跡,出現在現場了嗎?仲書記,你三弟用一把水果刀和一瓶洋紅酒酒瓶殺了你二弟,然後開門開車,一路狂奔,撞毀了好幾個路燈和電線杆,這些反而是有西沙台聯防隊不止一個隊員可以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