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雅詩和方能見於果在關鍵時刻陡然如此淩厲萬分地逆襲,漂亮之極地反敗為勝,真是太痛快了!一時都被這種熾熱的情緒感染,不約而同地鼓起掌來,激動不已。
與此相反,仇氏父子感覺自己的一切都突然沒了,兩個人被拋棄到了冰山之間的萬丈深淵,一路沉到海底。
這種屈辱感,恐怕隻有讓對方死,才有可能消除。
於果笑著對綠帆分公司財務部經理華經理說:“那麼,一千萬提成什麼時候兌現呢?”
華經理早就聽說過他凶猛無比的惡名,哪敢招惹?但仇氏父子是自己的衣食父母,也同樣不能得罪,因此隻能艱難地轉過臉,一副求救的樣子,希望仇氏父子能給自己點明方向。
仇傲天又氣又急,但他畢竟也是總經理之尊,不可能當眾耍賴,隻得也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父親。
仇一卻陰寒徹骨地說:“好,好。小於,你讓我心服口服。我為我的集團有你這樣的好員工感到驕傲!一千萬提成,本來就該屬於你,這也是集團關於拆遷的常規撥款,給了自己人,更讓我寬慰!不但如此,我再給包給你一個台灣十日遊,好好放鬆一下!”
他這個態度顯然是怒極之後的冷靜,倒是出乎於果意料之外,於果也猜得到,仇一這次認栽,是因為其自顧身份,要是再百般抵賴,那就更加丟臉了,倒不如日後再找機會幾倍討回來。
但於果還是覺得,仇一終究是一個大集團的副董事長,畢竟也是正道商圈的人,跟仲老四這種不擇手段的邪惡黑社會頭子,還是有區別的,總也有做事的底線,盡管同樣卑劣,卻還是能在關鍵時刻認賭服輸,說到做到的。
因此,於果說:“謝謝副董事長這麼慷慨!台灣十日遊我就不去了,但休個假還是可以的,我暫時還有別的生意要做,沒那麼多閑工夫遊玩。請副董事長把錢打到我的賬戶,或者給我一張卡也行。對了,雖然是同一個集團,可置業公司畢竟把集團的車子損毀了,該賠償還是要賠償的。”
仇一陰森森地緩緩點頭:“好,那當然,回去我就打,不出意外的話,三天內你就得到這筆錢了。那祝你下一筆生意做得更好。”
仇傲天怒不可遏,終於忍不住,狠狠地吐了一口:“呸!”
於果心想:“用不著多少日子,我就徹底清算薑家五兄弟濫殺無辜的罪行,給那些含冤慘死的礦工們報仇。這事本來跟我無關,但既然看到了,我就要管。現在是敏感時期,薑家五兄弟還不能出事,等大薑家村開始蓋樓了,薑家五兄弟就要在我手裏伏法了。
“至於你,仇傲天,你雖然罪不至死,但你的嘴太臭了。不是因為童家現在還沒跟你翻臉,我早就把你的牙全敲下來了。等著吧,等藍色深度集團偷偷分出來的一個股份公司上了市,就是跟你仇氏父子算總賬的時候。這次謝謝你們的一千萬。”
回來的路上,於果到了綠帆市區就下了車,笑著跟童雅詩、方能告別,童雅詩知道自己本來就耽誤了他太多的時間,而且就算於果有時間,自己還帶著方能,要享受二人的小世界還是有點不現實,便囑咐他一定要小心,忙完了之後,要一起吃飯。
仇傲天在車上極其不甘心地怒喝道:“薑亞鳴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就這麼把咱們給賣了,要是不收拾他,以後還有人能服咱們嗎?爸,要我說,你找洪校長,也不必玩真的,就找幾個人拿著槍嚇唬一下這小子,打個輕傷,讓他知道厲害就行!”
仇一緩緩地說:“你以為洪校長是什麼人?是我說去找就能去找的?告訴你,我跟於果說我和洪校長關係好,那其實是為了威懾於果!論錢,洪校長不比童本初少,論權勢,關係可通天!誰不怕他?這樣的人,能供咱們驅使?去打一個傻逼釘子戶?”
仇傲天叫道:“可我咽不下這口氣呀!”
仇一冷笑道:“就你這樣的心理素質,能成什麼大事?現在薑亞鳴要是被打了,那豈不是不打自招,就是承認是我們幹的?威懾還是要威懾的,立威也是要立威的,我們絕不能讓其他的傻逼效仿薑亞鳴,誤以為我們父子倆是軟柿子,可以隨時捏來捏去!
“但是,一切都要從長計議,這事兒當然沒完,可最少也得半年以後,才能把他好一頓打!我最少也讓薑亞鳴斷一條腿,而且還讓他找不到證據!甚至完全懵逼,不知道是誰幹的!猜,也猜不到我們頭上!
“這件事是正事,關係到我們在綠帆市的威信,動手的人我自己來找就行,你不要摻和,尤其是別讓你那些自以為天下無敵的狐朋狗友們摻和!那些小孩子,自以為家境好又練過拳,就自命不凡了,打出事來,警察一追究,全他媽的撂了!記住了,這事兒不是你的事,你別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