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趁機用十分詭異的手法,朝著熊芳的後腦勺猛然一擊,熊芳“啊”一聲短促地驚叫,便暈死過去。
正如於果的推測一致,單慧之所以關於這段曆史什麼都想不起來,而且一到雨天就頭疼,正是因為這非人的悲慘經曆,不但雪藏了記憶,而且還無法自控地編出謊言來欺騙自身,認為自身就是通農家子女,而非被拐賣的。
這段恐怖的記憶如果換成凡人時代的自己,也一樣會終生被陰影籠罩,永遠也走不出來。因此,於果也很理解,此刻親眼所見,更是感同身受。
也幸虧幕後黑手是普要將熊芳這類被拐賣的孩子正常養大,這才沒有對其進行身體上的諸多摧殘和施虐,要不然,熊芳可能也不可能出落得像現在這樣亭亭玉立。
那男人抓起昏死過去的熊芳,很自信地扔到車裏,然後嫻熟之極地上車發動,女人也立即坐到後排,看來都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至於那男人的手法,看來肯定如那女人所說,是上頭教授的特殊手法,隻要的確做得標準,就完全不必擔心熊芳會死。
而也正因為這一撞擊,熊芳喪失了這一段記憶,並且會在這一年半載內迷迷糊糊,甚至潛意識拒絕回憶這一段曆史,不然就會重新陷入無窮無盡的恐懼裏。
這手法居然能進行培訓,看來應該源於一個非常懂醫學,甚至非常懂人體結構的人的創意。
男人發動開車子,這才把黑雨衣脫了下來,女人也跟著脫下。於果本以為可以借此看到他們的真麵目,但誰料這兩人裏麵也穿的很厚,頭上戴著帽子,而且口罩依然不打算摘下來。
看來,這也是他們的上頭命令他們嚴格執行的標準,讓他們絕對不能暴露身份。者更可以想象出幕後黑手是多麼地精明和小心。
於果趁著他們脫雨衣,一個閃身,也坐到車裏,雖然也噴濺出水花來,可男人和女人都以為是對方脫雨衣的原因,都沒在意。這輛鬆花江麵包很小,但乘坐四個人還是夠的,尤其是熊芳還是小女孩,並不怎麼占地方。
女人催促說:“趕快先送到指定的第一家去,先好好收拾這小妮子,等徹底馴服以後,再送第二家。”
男人點點頭,調轉方向盤朝另一邊開去,邊開邊說:“等送到最終確定的姓單的那戶人家,恐怕最少得一個月。做完這件事,咱們又是少則一個季度,多則半年不能出門。”
女人說:“你放心吧,我已經采購了大半年的生活用品,足夠咱們過日子了,完全不必出門買菜。這次人家給咱們安排的居住地也比較上檔次,警察絕對不會到高檔小區查人的。”
男人淡淡地說:“我是無所謂,你千萬記著規矩就行。上頭還給咱們弄了一輛豪華車放在小區裏,但你沒事兒別開著它出去瞎轉亂炫耀,當心惹來殺身大禍。”
女人很不滿地說:“我是那種唧唧歪歪的女人嗎?”
男人卻不買賬,邊打方向盤邊說:“你在女人裏麵不算唧唧歪歪,但你畢竟是個女人,本質上閑不住。你隻要記得,守規矩,咱們有錢,不守規矩,咱們死,這十四字真言就行。”
女人有些傷感地說:“代價太大了……從幹上這一行起,咱倆的父母親人都以為咱倆走失了,報了失蹤人口。然後,一輩子都見不得光。受培訓的時候,咱倆認識了,雖然我也愛你,但咱倆也隻有結為夫妻,一起辦事,別無選擇。
“咱倆這一輩子,就貢獻給上頭了,既然人家給足了錢,咱們幾輩子也生活無憂,隻可惜上麵不讓咱們有孩子……我知道,他們是怕咱們有了孩子,自己也產生罪惡感,不想拐賣小孩了,所以就不允許咱倆要孩子……但沒有後代,那麼大一筆積蓄留給誰呢?這是不是老天爺看咱們幹的傷天害理的事兒多了,有意要懲罰咱們呢?”
男人陰冷地說:“我讓你少嘰歪幾句,你來勁了?你有了孩子又怎麼樣?也是黑戶!”
女人不服氣:“可以辦出國移民!”
男人冷笑著說:“老天爺懲不懲罰咱們,我不知道。但這個人的能量有多大,你比我還清楚吧?你就是移民到月球,他要殺你也是一句話的事兒!”
女人猛地打了個寒噤,又打了個噴嚏,湧上來一股恐懼。
男人搖搖頭:“已經出賣靈魂了,就別又當那啥又立牌坊了。咱們就把壞人當到底,一路走到黑吧。有錢,不就是一切麼?”
女人本想說“錢也不能隨便花,一直在上頭的監控之下”,可還是及時吞咽下去了。雖然她很信賴眼前的男人,但他們畢竟是在培訓時認識並且相愛的,到底這男人對上頭的忠誠度如何,女人並不確定。在爾虞我詐的世界裏久了,哪怕是身邊的人也不是全能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