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果朝他怪異地笑了一下,神色變得凝重:“說別人殺人放火,那就是引申義,最多是說別人殺了人,這是個成語。但對你來說,這並不是隻是個成語--你殺了幾個人,暫且不說,但袁琪就是被你用潑汽油點火活活燒死的,說你殺人放火,是信口雌黃嗎?”
曹中樞前所未有地大為駭然,整個人都劇烈地連續顫抖起來,他之前掩飾得再好,也都絕對想不到,於果連這個都知道。
這……這怎麼可能呢?那時候於果大概也就幾歲吧?而當時的現場目擊者都是數得過來的,於果絕沒有可能知道!可他又怎麼會如同親見呢?
曹中樞又驚又怒,毒蛇一般的目光死死地盯著手下最信任的五個人--躺在地上的遊輝、吳強、劉磊、高見和曲劍,但後五個人的神色都十分無辜,而且論驚恐程度,絲毫不亞於曹中樞。
他們沒理由告訴於果!這是要命的罪行,給多少錢也不能說呀!刑訊逼供?也不可能,於果沒這個時間和機會,他作為學生必須一直在學生堆裏學習,而自己這幫手下也一直在跟著自己左右,哪有刑訊逼供的充裕時間?再說,他們一個個都沒有外傷,哪有刑訊?
曹中樞的大腦在飛速旋轉,指望能燃燒到極點來盡快想出於果發現此事的真正原因。
於果說:“曹校長,你再這麼用力思考,你的眼睛和大腦都會長出肱二頭肌的。這我有充分的證據,一會兒你配合得好的話,我可以從孔校長被你逼死開始,詳詳細細地講給你聽,原原本本地還原你這段無恥下作的曆史。現在按順序,咱們先說你製毒的事兒。”
曹中樞驚恐萬分。學校雖然是封閉的,但他本人不封閉,還是能接觸網絡的,對於果的事跡也是略有耳聞。據說於果的確是個神探,很多稀奇古怪的詭譎案件,公安局都束手無策,卻被於果輕鬆破掉。
可曹中樞萬萬沒有料到,在網絡不普及的年代,在消息閉塞的沿海郊區大荒鎮發生的這場極其隱秘的輪\奸殺人案,竟然被這個於果調查清楚了,顯然此人並不是虛張聲勢敲詐自己,而是真的掌握了詳細的過程。
曹中樞在心裏要把於果絞成肉醬,怒不可遏,知道他不死自己就非死不可,必須在他說出這個秘密之前來,把他殺掉。因此,他強行壓抑住殺意,故作無所謂的姿態,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聳聳肩:“你盡管汙蔑我,我製什麼毒了?”
於果說:“你聽一段錄音。”他掏出手機,係統立即很乖巧地將曹中樞等人隱秘說話的錄音放了出來。吳強記得當初明明存著於果新生報到時的手機,而且也沒有歸還,於果是怎樣拿到手的?百思不得其解。
這是於果通過無視狀態,輕鬆騙過所有的監控,拿到的。存放手機的儲藏櫃並不是電腦的數據庫,沒有自檢功能,即便少了一個手機,看門的保安也絕對察覺不到。
屋內安安靜靜的,路晨、單慧、梁永和、佘思雲等人聽到這的確是曹中樞的聲音,都驚呆了。
於果說:“我在你這裏,沒有網絡,更辦法用特技製造你的聲音。這就是你本人的聲音,你還不承認嗎?”
“他……他怎麼會有錄音?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曹中樞先是陣陣心悸,可還是迅速從驚愕中恢複過來,冷笑道:“是我的聲音又怎麼樣?哪有什麼製毒場所?你做夢裏夢見的東西,可要扣在我頭上?”
路晨見於果總是問不出來,便焦急地朝於果眨了眨眼,讓他明白當務之急是如何讓警力進入大荒鎮,抓住曹中樞。
於果卻不理睬路晨,而是說:“這段錄音裏,你說的製毒場所,就在小樹林裏,這也是你殺害袁琪的地方。對嗎?”
袁琪這個名字接二連三被提起,遊輝、吳強、高見、曲劍,臉色都極其難看,他們都記得自己二十多年前對袁琪做過什麼極度邪惡的事情,這份記憶無論過去多久也都不會忘。
曹中樞索性死咬著不承認:“你胡說八道!你說是就是?小樹林大了去了,你要是真認為就在小樹林裏,那你自己找去吧!”
於果看著曹中樞,曹中樞陡然一個激靈,把臉偏了過去:“你想再度催眠我?休想!”
於果笑了:“喲,變聰明了,曹老板真是高智商。不過,我不必催眠你。當然,讓你帶我們去,大概也是不可能的了,因為耿曉峰在外麵虎視眈眈,隨時想要取你的性命。”
曹中樞心裏劇烈顫抖:“他媽的,這個混蛋什麼都知道!耿曉峰大概沒本事殺他,但殺我綽綽有餘!我不能走出這棟別墅!耿曉峰這個瘋子一定會不顧一切殺我的,哪怕跟我同歸於盡,被警察的槍打成篩子,他也一定會殺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