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果繼續說:“與此同時,我知道你也威脅了其他幾個主要城市的黑道老大,他們一開始也會激怒,但你的表演會立即澆滅他們的怒火,因為實力相差太懸殊,恐懼永遠要壓倒怒意。
“但是,你卻並不知道,在你殺張元興之前,張元興已經秘密接觸了其他幾個老大,並且暗地裏決定組成聯盟,共同對抗你。可是,你立馬察覺到了,於是最終這個聯盟還是被瓦解了。我猜測,你應該是用了更可怕的威懾,使得他們再也沒有任何膽量再起反心。
“死了張元興一個,震懾了他們所有人,他們都清楚,誰要是到了這個地步還不識好歹,繼續負隅頑抗到底,那麼張元興的下場就是榜樣。很快,葉揚、胡謙他們,都向你稱臣了,他們壟斷的最賺錢的行業,也要先給你交‘加盟費’了。
“當然,你不會把他們趕盡殺絕,能生金蛋的母雞,而且還不止一隻,你盡管讓他們繼續生就是,反正你也不出錢養著他們,而隻需要遠距離遙控他們即可。如果把他們最後一點利益也奪走了,那他們明知不敵也會拚死反抗的。一言以蔽之,你對人性的掌握,達到了極致。”
洪萬朝歎了口氣:“好吧,我接受你別致的誇獎。不過,如果一直按照時間順序來看,下麵就是薑家五兄弟的死。我一直想問問你,他們是怎麼死的?”
於果直接正視他的目光,一字一頓地說:“不小心墜崖,摔死和燒死的唄。”
洪萬朝緩緩地反問道:“一輛車正好湊齊了他們五個,沒少一個,也沒多一個外人,而且全都死了,一個也救不回來,摔死和燒死雙重保險。你說這是不是很湊巧?你不覺得太巧合了嗎?”
於果繼續針鋒相對:“假設你認為這是我做的,那你更高明。你早就認為我會殺薑家五兄弟,所以你一直在觀察我的同時,也一直在觀察他們五個。他們五個在同一輛車上,的確很巧,但我發現了,而你也在這一瞬間,認定了這是我最想要動手的時機,不是嗎?”
洪萬朝不置可否,嘿嘿兩聲:“我比較感興趣的是,在到處是監控的省道上,你究竟怎麼做到遠程操控他們開車墜崖的?如果這是一種催眠,可你又沒有直視他們的眼睛,如何催眠他們的呢?我很想知道。”
於果淡淡地說:“老天爺看他們作惡多端,收了他們,很正常吧?”
洪萬朝不疾不徐地說:“那麼,在他們的屍體上發現了秦所長的珠子,難道也是老天爺順便放上去的?”
於果心裏一抖,嘴上說:“那也未可知啊。洪校長裝扮成仲書記去秦所長家的時候,是否觀察過秦所長的手腕上還有沒有這串珠子?”
這一招反將一軍,洪萬朝當然並不服輸,再反擊:“你既然說了仲書記,那咱們再說另一個巧合:仲書記去省裏學習,期待更進一步,今天正好坐專車從省道回來,這是距離薑家五兄弟最近的一次,同樣是同一個收費站,隻不過一個離開膠東市,一個前往膠東市。
“怎麼會這麼巧,天時地利人和,都對你這麼有利?你大可以用從秦所長那裏偷來的珠子,在殺害薑家五兄弟時,放在他們的陸地巡洋艦裏,最終一石三鳥,不但弄死他們,還可以順便誣陷在他們死亡時與他們距離最近的仲書記?”
於果麵容冷漠,他知道,這一點無論如何他也解釋不通了。
洪萬朝慢吞吞地說:“不是催眠,薑家五兄弟卻同時死亡,而秦所長的珠子,居然出現在那輛車上。難道,你會瞬間移動?”
於果心裏一顫,他知道,這是他活到現在最難啃的對手,哪怕曆史上的各類大小梟雄,都沒有洪萬朝這般厲害。
於是,於果深吸了一口氣,正色說:“如果我會瞬間移動,無論你怎麼把自己身後的背景布置得讓我猜測不到具體位置,我也能立即來到你的身邊,殺了你!我還跟你費這麼多口舌幹什麼?”
洪萬朝摸了摸鼻子,儀態優雅地笑道:“嗬嗬,你雖然不願意解釋,而且這件事也太匪夷所思,但你這句反問,的確是最好的解答。你如果真的會瞬間移動,你早就出其不意地給我致命一擊了。
“否則,單說你跟我說了這麼長時間卻沒有動手,假如說是因為你的表現欲望太過強烈,平時沒人聊天,孤高寂寞得很,好不容易找到我這麼個可以平分秋色的角色傾吐,我覺得這個理由也太過牽強了。嗬嗬,瞬間移動?恐怕最強的異人也無法具備這種反物理學的本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