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果聽了,心中一個激靈:“你的意思是,曆史也是可以更改的?”
係統回答:“曆史不能更改,隻能參與。假設您的到來,被曆史的漩渦卷入中心大事件,您就成為了這其中一份子,而不是置身事外。遇到這種情況,您適度地進行幹預,就會將突然因為誤差偏離軌道的曆史重新調整回到正途。
“比如,有個必須活下去的人,被您親眼見到即將喪命,您就必須出手相救,他才能繼續活下去,這算是參與曆史,對其助推,依然保持著曆史延續下去的原貌。但是,不到萬不得已,您不能這麼做,因為也許在一刹那間,真的有人救了曾紅玉呢!”
於果心道:“可是……我怎麼判斷她是不是在即將沒命之前需要我的救助呢?”
係統說:“所以我得提醒您要謹慎,因為這個很難預判。”
於果心道:“我明白了,我可以用無視狀態為其抵擋子彈,但不可以現身殺日本兵。好的,我就用這種消極的方法好了。”
係統笑道:“看得出來,您因為童雅詩,很重視曾紅玉。”
於果心道:“也許你說得對,一旦曾紅玉沒有了,童雅詩也就不存在了。但我認識曾紅玉更早,算是有過交情,我幫助她,也算是近人情吧。”
隻是,於果心中一直有一個疑問:土匪馬峰顯然應該是曾紅玉的愛人,但最終他們為何沒有走到一起?
但是,眼下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曾紅玉已經打算將槍拔出來了。於果既要阻止她自殺,又要為她抵擋從其他方向射來的子彈。
雖然於果刀槍不入,可子彈的滋味並不好受,基本上相當於普通人被業餘拳擊手一拳擊中,不過,為了童雅詩,於果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偏偏此時,陡然間響起了一個怪異的男性口音:“別!別開槍!不!NO!這是我的學生!”
隻見彼得?邁耶快步跑過來,看樣子情緒很緊張,但眼神中卻充滿了堅定。於果對他越發欣賞了。
不過,根據彼得?邁耶此刻極其忐忑的神情,也能猜得出,他雖然見識過德國納粹的恐怖,但始終認為歐洲是文明的,而日軍在亞洲製造了無數駭人聽聞的血案,使得他總感覺日軍是隨時都能撕下人類外表的野蠻怪物。
到了一臉驚訝的曾紅玉跟前,彼得?邁耶再度抬高聲音強調:“這是我的學生!不能,不能傷害我的學生!”
別說滿大嘴,就算是日本人也不由得一凜,不敢輕舉妄動,要知道,西洋人終究是不好惹的。
於是,那幾個日本鬼子哇啦哇啦地跟滿大嘴說了一通,滿大嘴也不容易,能迅速掌握這門外語,並且立馬用上,很快聽懂了,便趾高氣揚地喊道:“我說,你這個洋鬼子別多管閑事!我告訴你,日本現在跟英美打仗,你是英國人美國人都不好使,別以為長了高鼻梁藍眼睛就能嚇唬誰了!”
彼得?邁耶成長時期在中國待過兩年,所學的中文甚至有膠東口音,便很冷靜地說:“翻譯先生,我提醒你,我是德國人。德國是日本的盟友,你們開槍,得罪的是德國!”
顯然,雖然他對希特勒深惡痛絕,可對德國人的身份還是頗為自豪的,當然,自豪的主要是以汽車為代表嚴謹精湛的工業,而不是橫掃歐洲大陸的邪惡軍事力量。
滿大嘴並不是土漢奸,膠東是最早的開埠城市,所以這邊出的漢奸相對也有些見識,對這世界大勢也有一定的了解。
當然,他也看得出現在日軍日趨呈現頹勢,甚至苟延殘喘,心中也暗暗焦急。但他總認為大不了天下大勢形成平分秋色的雙雄鼎力,日本不再向外擴張,而是一直維持現狀,那也可以。實在不行,他可以跟著日軍撤離,到日本國內,換個日本名字繼續生活。
他絕對想不到,有一天土八路會突然反攻日軍,當場清算所有漢奸的罪行。他的潛意識裏,總認為中國軍隊必須依靠盟軍的勢力才能收複失地。可以說,他跟彼得?邁耶對自己國家的自豪程度,完全相反。
但是,滿大嘴也的確清楚德國是日軍最重要的盟友,要是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得罪了德國人,那自己有多少個腦袋也不夠日本人砍了向德國人示好的。他很明白,全世界隻有自己這邊拿人不當人,而其他國家隨便一個公民受到了傷害,國家都會站出來全力維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