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8 小工廠有大政治(1 / 2)

與毛國興相反,他的七個手下則都是一臉痞氣,有四以上要麼留著卡尺,要麼留著圓寸,一色的青皮腦袋,還有三個雖然是正常的平頭,卻也都帶著亂世似乎不需要的大金鏈子,同時也有紋身。

不但如此,他們的武器也更加先進,比如呂察彪那把金貴得不得了的弓弩,這幫家夥最少有四個身上背著,而且是一色的長刀甚至長杆樸刀,十分鋒利,狼牙棒也不是一根木棍倒著釘上幾個釘子。這些東西應該不是自己做的,而是正兒八經的專業物件。

於果從這其中,隱隱嗅到了一絲不安的氣息,感覺這個看似寧靜和諧的小工廠,如同一個平滑如鏡的大湖,可湖水內,卻隱藏著一座即將到爆發期的休眠火山。

然而毛國興也的確沒有讓大家失望,隻見他很隨意也很深沉地揮了揮手,身後的手下便很長眼色地趁機恰到好處地猛然一掀大頭車後車廂的陳舊鋪蓋,下麵竟然是一堆堆魚、肉和水果的罐頭、一袋袋麵粉!另外,還有大捆大捆的瓶裝水。

雖然總數不多,但卻真的大大改善了大家的生活,足夠支撐相當一陣子了!人群中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歡呼,仿佛水麵被石子的投入而震動出的漣漪,越擴越大,平推出去。

幾個壯漢就像是能夠煽動現場氣氛的主持人一般,立即鼓掌起來,大家也都跟著鼓掌,叫好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看上去像是老二的一個“對勾眼”的家夥一躍跳上車子,大喊一聲:“安靜,安靜!請咱們的英雄毛科長講兩句!”看來,這幾個壯漢的體格都不錯,說不定還練過。

但更重要的是,這一切都是計劃好的,雖然現場總共也就不到四十個人,卻也有某種濃厚的政治意味了。

範韻琳緩步走出,她雖然走得慢,卻很有力量,真算不得“款款而出”,隨後目光也落落大方地落在車前的毛國興臉上,毛國興也毫不避諱,跟她對視。人群中“哦哦”幾嗓子,有人開始起哄了。

當然,範韻琳的忠誠手下們並沒有如此,起哄的是呂察彪和小林,這不得不令於果警覺,這也許可以說明,呂察彪和小林,雖然幹著後勤工作,卻隻是暫時歸屬範韻琳管轄罷了,骨子裏,卻並不是範韻琳的人。

範韻琳正色說:“不必說那麼多,天快黑了,咱們必須務實,把東西都搬下來是正事。”她說的是大實話,但她也自己感覺到這麼說很掃興,便加了一句:“大家隻要記得,這一切都是毛科長冒著生命危險帶給大家的活命食物,毛科長是咱們的英雄,吃水不忘挖井人,這就足夠了!”

顯然,範韻琳的威信並不能壓服這群野性難馴的漢子,毛國興的副手“對勾眼”不樂意了,扯著嗓子說:“範主任,你這話好像有點兒不對了啊!我大哥不為別的,就是為了你……”

話還沒說完,毛國興冷冷地斥道:“給我閉嘴!”對勾眼裝作不敢作聲了,以此來在公眾麵前維護老大的麵子,但顯然眼神裏也並沒有多少誠惶誠恐,因為他深知毛國興視自己為心腹,斥責自己隻是做做樣子,更何況,自己說得還真沒錯。

毛國興淡淡地說:“沒什麼,對勾在瞎說,你不用聽他放屁。行了,大家往下搬吧!”

對勾眼大喊道:“老大放話了,往下搬啊!”說罷,人們一擁而上,來搬東西。

盡管這些都是食物和水都是活命的好東西,可是終究得人人分配,並不是誰搶到就是誰的,可大家還是搬得不亦樂乎。

看上去一切那麼順暢,風平浪靜,可是於果注意到,搜索隊的壯漢們卻並不參加這種勞動。這也可以理解,他們辛苦一天了,而且這些物資應該歸屬後勤管理。

可是,仔細想想,卻好像不是這麼回事。以前無論是在工廠還是在學校,男人和男生都要多出力,給女人和女生減輕一些負擔,不求回報,更不會將分工分得那麼仔細。而現在,這種等級差別,似乎產生了,而且在悄悄醞釀著更為細膩的大綱。

關於毛國興管對勾眼的稱呼,於果心裏一樂:“還真叫對勾?可惜,隻是長得像,學生時代,肯定成績全是叉,不然也不至於去做混混。當然,前提是此人還有學生時代。”

係統卻很罕見地開口了:“您不要以為您對一些陌生人一時興起取的外號是恰好是此人真的外號,是多次的巧合。這個世界上,無論是主世界,還是支線世界,哪有這麼多巧合?巧合多了,那就不叫巧合了。

“其實,那不是您的一時興起,而是您的異人體能使您擁有強大的洞察力,能在第一時間一下子看出某個人最明顯的特征,因而您給此人即興取的外號自然有可能就是他被叫了多年的外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