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人夜魔居高臨下地睥睨著於果,說:“我看許主任還真有誠意,最起碼,剛才的握手,我能感覺到許主任沒有敵意。”
於果問:“你是老大?聽說你有故事要跟我講?”
巨人夜魔看了一眼楚帆,說:“我不是首領。你可以叫我張屠夫,末世之前,我殺豬殺牛殺羊殺雞,賣肉也做燒烤,末世之後,我也做你們人類的肉生意了。”
於果轉而看了看楚帆,楚帆還是那副人畜無害的樣子,聳聳肩:“我可沒說他是老大,我隻是請你朝他那個方向走去罷了。老張,你就顧自酌自飲,客人來了,也不表示表示?”
張屠夫忽然倒了一杯血酒,推給於果,有些蔑視地說:“許主任敢不敢喝?”
於果在這兩個夜魔嘲弄的目光下,端起酒杯,聞了聞,說:“你還挺會享受的,這是小孩的血味兒。”
張屠夫和楚帆都吃了一驚,夜魔即便是愕然作色的表情,也顯得十分醜陋和令人惡心。那些吸血傀儡盡管醜陋無比,卻畢竟是人人皆知失去理智的地獄生物,可這兩個夜魔卻是可以冷靜思考的高等惡魔,這不得不使得於果在心裏感到極為厭憎。
於果知道自己占了先機,說:“兩位吃人肉喝人血,也就是最近一個月吧?我比你們早多了。極端的環境下,我吃過不同年齡段,不同性別的屍骸,都是為了保命。這會喚起我很不好的回憶,謝謝你們的美意,這杯酒我不想喝。”
張屠夫和楚帆頓時產生了一絲敬意,他們對於果並無畏懼感,但並不是因為於果不值得畏懼,隻是他們認為自己勝券在握,因此隻能說對於於果經曆過如此血腥的經曆感到佩服,而且也覺得跟這個同樣非人類的家夥,似乎又拉近了一層距離。
於果要的也正是這個效果,便尾隨著他們,一路向內走。
裏麵傳來一個嬌媚的女人聲音:“小張,你個吝嗇鬼,有沒有把酒拿給許先生喝?”
張屠夫笑著低頭說道:“我真的按照您的吩咐,邀請許先生共飲,但許先生是性情中人,不會為了屈就咱們,忍辱負重。”
那女人嬌笑道:“是嘛?如果他皺著眉頭堅持喝了,我反而不敢相信他的誠意了。”
於果聽這聲音,感到十分熟悉,的確是在哪裏聽過,絕對是有印象的。
楚帆對於果伸出手:“請進吧。這位就是我們的女王大人。”
於果終於想起了這是誰的聲音,這得益於他本來就記憶力很強的大腦,在成為異人後更得到了日新月異的進化。這使得他信心大增,信步走了進去,正色去看那個女人。
果不其然,能在末世中遇到老熟人趙誠,已經殊為不易了,更何況是這個女人?
雖說在主世界,這個女人一直跟自己作對,但在這個支線世界裏,她根本不認識自己,也談不上什麼得罪。況且,是於果這個身份得罪了她,而不是自己眼下的許夢身份。
隻是,於果還是吃了一驚。
因為此前在他的印象裏,這個女人一直都不像個女人,而是無論從外貌還是打扮,向來都是中性的,而且性格自私自利到了極點,暴戾乖張,仗著家裏的家境作威作福,欺淩弱小,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都不是個好東西。
當然,眼前這個女人既然成了吸血鬼的女王,自然也不可能是個好東西,可是畫風變了,變得不但像個女人,而且比一般的女人還要嫵媚嬌柔得多,隻有一條裙子,上麵是深V領和露背裝,下擺則很短,大腿根部都一覽無餘。
這讓於果第一次感覺到,其實她還是挺漂亮的,果然是隻有懶女人沒有醜女人。
也許她在這個支線世界裏,本來就是這個畫風,隻不過主世界裏是個惡少罷了。但是,骨子裏卻未必不同,不然,她為何成了半島夜魔的最高領袖?
隻是,她也是被整個染料染色了,但於果能看出,她選擇的是最接近人類膚色的奶黃色,因此距離不近,環境又有些黑暗,普通人類是很難觀察出來的。也可想而知,奶黃色染料的下麵,覆蓋著已經完全浸泡在地獄黃泉裏的邪惡皮膚上。
她不是多麼後悔從人類變成魔鬼,而是遺憾膚色沒辦法恢複。
更可以看得出,這個所謂的女王,竟然並不能抵抗陽光,而且於果感知她身體的力量,覺得不見得比張屠夫和楚帆高明,難道隻因為她是半島第一個夜魔?她為什麼要到半島來呢?而不是在市區作威作福?她究竟為何會成為女王,依然還是個謎團。
夜魔女王見他有些遲滯,便媚笑道:“怎麼?怎麼這麼吃驚?以為我會長得很醜?”
於果的確以為夜魔的女王跟電影《異形》裏的異形女王一樣可怖,卻沒想到會是她。
於果打算先發製人,讓她大吃一驚,便故作驚訝地問:“你是王芝瑾?”把王芝瑾的名字叫出口,想想就惡心。可是為了完成任務,那也是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