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國興、對勾等人隻聽說過於果武功蓋世,從沒有親眼見到,此時見他竟然能飛簷走壁,都驚呆了,心裏的佩服之情幾乎要爆炸了,仰頭很久,都說不出一個字兒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麵對兩個年輕女警官,大美機械的廠領導顯得很緊張,其實無論是機關事業單位,還是國企私企,完全沒毛病的領導客觀上來說還是比較少的。
好在這是警官不是檢察官,但說起來,廠內有些臨時工抵押的身份證確實並沒有經過嚴格鑒定,很有可能是假的,這其中有沒有殺人在逃的凶徒,就很難說了。
因此,廠長心下惴惴,小心翼翼地問年輕女警官有什麼事。
路晨示意張曉影關好門,隨後正色說:“鮑廷然,這個人是你們單位的員工吧?”
廠長一怔:“小鮑?對,是。他怎麼啦?”心裏很奇怪:“警察找別人無所謂,找他的話,那就真奇了怪了。他一向老實巴交,難道都是裝的?”
路晨說:“麻煩你,把他叫過來。我們考慮過,如果進廠裏隨便打聽人,可能會打草驚蛇,說不定他就跑了,到時候持械傷人,或者抓無辜群眾當人質,那就不可收拾了。你是一廠之長,找他過來談談,他應該不會懷疑。”
廠長真的嚇了一大跳:“聽你們這意思……他……他犯了不小的事兒啊?他到底怎麼了?”
路晨凝然道:“這件事說不清楚,我隻能說,他非常危險,而且有可能會變得非常危險,所以我們必須先把他控製住,然後再審訊他。”
廠長詫異地說:“沒……沒弄錯吧?鮑廷然可是個本分老實的人……”
張曉影冷笑道:“那你看我呢?我老不老實?”
廠長哪敢招惹她?但心裏卻想:“你說話痞裏痞氣的,像個女混混……不過,警察也都這樣,就會嚇唬老百姓……”
路晨瞪了張曉影一眼,但當著外人的麵不便斥責她,心裏還是覺得她野性難馴,搶過話題說:“廠長,有些人一向給別人的印象都是循規蹈矩的,可越是這樣的人,在受到擠壓的時候,承受能力越差,越容易突然爆發,走向極端。”
她站了起來,凜然道:“我這是為你好,廠礦企業一是怕生產事故,二是怕出現人為的暴力流血事件,這兩點,你比我清楚吧?我抓他,抓錯了,那是我的事,跟你無關。但你要是不配合,一旦出了事,你雖然不存在犯罪,但一廠之長是要擔責任的,你好不容易打拚到今天的職位,不怕保不住?”
這一句一下子說到了廠長的心裏,他慌忙站起來說:“好,好,我馬上叫他。”
他立馬撥通了電話,打著十足的官腔說:“老鄭啊,你車間裏的那個鮑廷然,他考勤有問題啊!你怎麼隨隨便便就簽字了?他爸和你是老同學吧?你給他開小灶了嗎?你讓他過來一趟!慣他個毛病!”
路晨示意張曉影,兩人分別躲在門的兩側。
也就在這時候,路晨狠狠瞪了張曉影一眼,意思是一定要按訓練時的標準動作抓人,不準逞個人英雄主義,自己拿主意瞎打一通,把人打壞了,還得擔責任。
張曉影最反感路晨事事都覺得自己會闖禍,不屑地說:“你放心好了,咱雅詩姐那邊正在錄製節目呢,我要是鬧大了,對她影響也不好。你放心行了。”
過了十來秒,姓鄭的車間主任帶著鮑廷然敲門了:“位廠長,我把小鮑給你帶來了。”隨後又訓斥鮑廷然說:“你堅持考勤沒錯,就有道理講道理,別倔脾氣上來了頂撞領導!小子,我看你最近越來越強了,收斂點!領導畢竟是領導。”
顯然,鮑廷然之前大概發過牢騷,而在他行凶之後,牢騷就比較明顯了。因為殺過人的人,世界觀會悄然變化產生質的飛躍,而其自身反而未必自知,一旦感受到環境的四麵楚歌,便會重新回歸到上一次殺人的場景中,原本掩藏和壓抑的凶性便順理成章地爆發。
鄭主任看來和鮑廷然的父親有一定的交情,要不然完全沒必要和他一起來,想必是為了說情。
這一下可真壞了,位廠長距離比較遠,鮑廷然萬一凶相畢露,也不至於傷及位廠長,早就被路晨和張曉影這兩個女功夫高手給拿下了。
可鄭主任聽了位廠長裝模作樣的訓斥,誤以為位廠長要收拾鮑廷然,便一定要跟著過來看看,方便說情,卻萬萬沒想到,自己也會被置於危險之中。鄭主任一聽就信,說明鮑廷然以前也因為曠工或者遲到未打卡而受到過處罰,倒也不是位廠長空穴來風。
張曉影仍然是直來直去的性格,看到位廠長自作聰明地辦錯了事,忍不住狠狠地瞅了位廠長一眼,位廠長也有些擔驚受怕,可事情到了眼皮子底下,卻又不得不辦,隻能咳嗽一聲說:“好了,讓小鮑進來吧,老鄭你忙你的,別來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