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果說:“孫薔的車子雖然新,但開著總也有一段時間了,而且總會經過相同的路線,而這段路線裏也總會有固定的環衛工人鮑飛在打掃衛生。換句話說,孫薔開著這輛奧迪Q3四驅高配經過鮑飛打掃衛生的地點,恐怕不止一次,也許每天都有。
“所以,隻是用這兩個參數作為穿越的由頭,那就太多了。因此,我認為,車子的碰擦,才是最重要的環節。假如穿越的話,如果能把我帶到這輛車上次碰擦的時間段,讓我待在車的後排,看著事情是怎麼發生的,這樣是最好不過了。
“因為車子也有可能是在靜態的時候被碰擦的,因此孫薔在不在車上,並不重要。孫薔孤獨一人瘋狂逛街購物,可能車上不會有其他人,所以我大可以安心坐在車上。但是,我剛才說的一切,都是跟你探討一下,我並不打算進行這場穿越。”
本來係統正聽得很認真,以為最後肯定是要下達穿越命令了,可聽到最後一句來了個大轉折,大吃一驚,問:“您這是什麼意思?不穿越了?那您為什麼要下車到這個無人之處呢?”
於果笑笑,說:“因為我不想把穿越浪費在這裏。我即便錄下了他倆的爭鬥,也隻能證明她和鮑飛的結怨,但我還可以通過別的方式,同樣證明她和鮑飛的恩怨,以此也可以證實我的推理是對的。
“現在,係統,請你進入交警的監控係統尋找一下他倆說話的視頻,或者說,吵架的視頻,我相信,孫薔不會到不繁華的地方逛街,那個路段一定是有監控視頻的,隻是未必能拍清楚,可如果仔細辨認的話,是會認出的。
“孫薔將自己想要殺死鮑飛的願望上報‘淪落人互助會’後,這個組織派出了龐烈,龐烈當然不會跟孫薔走同一路線,龐烈會選擇並不繁華的地段,監控較少。而這個地段往往是鮑飛一大早打掃衛生的地段,因此,警方的注意力,也都主要集中在那天早上。”
係統這才明白,恍然說:“原來是這樣,您可真是主線世界最摳門的有錢人了……好吧,我是真服了您了。但是,尋找這段視頻,也需要十萬元,總之,您是C級玩家,一切都是十萬元起步。”
於果說:“你說這話的時候心虛了吧?理直氣壯的話,就不必頓一頓,反正什麼都是你說了算,我也隻能乖乖付錢。”
係統笑道:“怎麼就像您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擁有我這樣一個係統,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願望啊!您得知足。這次的費用是十萬元,您目前投資一千萬元,積蓄從兩千六百萬元,變為兩千五百九十萬元,總積分為100000點整不變。”
很快,係統搜索到了孫薔和鮑飛吵架的視頻,並且將其保存到自己的虛擬空間裏備份起來,隨時準備使用,而且還為此還原了原本清晰的現場,截取了各種不同角度的錄音和照片,故意裝作是無聊看熱鬧的路人從各個方向用手機拍攝的,總而言之是十分真實。
於果在腦海裏過了一遍,覺得還是很滿意的,雖說C級玩家的服務費實在有點貴,但畢竟服務的水準也跟上來了,很到位也很人性化。
係統做完了這一切,又問:“那麼,您跟我還繞來繞去鬥智鬥勇,終於把第二次自費穿越的機會給省下了,如此大費周章地跟自己的大腦藏著掖著,請問您要穿越到誰那裏呢?”
於果正色說:“孫薔和鮑飛吵架的路段有監控,可孫薔故意誘殺張屠夫的路段,卻是烏漆嘛黑的夜晚,在荒郊野外的水庫裏,所以,想要找到監控是千難萬難,或者說,根本不可能。證明孫薔和鮑飛有矛盾,隻是為了證明她的殺心,以此來作為我提出的鐵三角犯罪的有力證據。
“但是,真正證明她另一個身份--殺害張屠夫的凶手的身份,就很難了,畢竟那裏沒有目擊者,更沒有監控,孫薔早有預謀,一定也踩好點了,確定不會有任何人看見,毫無破綻。因此,她隻要死不承認,任何人都撬不開她的嘴,仍舊是鐵板一塊,沒有突破口。
“如果是十年前二十年前,警方有的是辦法修理這種明知是殺人犯卻苦於沒有證據證明的頑固分子,可現在不比當年,一切都需要按照規矩來,所以,從理論上講,如果我不穿越到張屠夫死的現場去錄像,那孫薔的殺人案就算是無懈可擊的完美犯罪了。”
係統總算明白了:“原來如此啊,您可真是煞費苦心。我看,您對路晨可不單單隻是友情那麼簡單了吧?嘿嘿,看您的表情,那我不說了,反正之前已經說得很痛快了。”
於果淡淡地說:“你越來越肆無忌憚了,不過,有個人沒事兒聊天扯皮,倒也不寂寞。我的秘密太多也太神奇,如果沒有發泄口,即便我生性淡漠,也遲早會憋壞的。對了,還要不斷強調一句你聽膩了的廢話:保持無視狀態,保持錄像錄音,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