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料那專家研究了一番,說得還沒有於果詳細,但確實和於果所說一致。為了避免出現明顯錯誤,專家在關鍵幾處含糊其辭。不過,於果還是比較佩服的,知道這是真專家,而自己完全是靠係統作弊開掛,才獲得這個結論的。
專家說的總不能錯,吳猛實在是無可奈何,理屈詞窮了,就從身上掏出一張卡來,冷冷地說:“這張卡裏有二十萬,於先生,恭喜你贏了第一場,沒想到你對郵票這麼有研究,是我失算了。”
童雅詩見他還算說到做到,便出來打了個圓場,說:“吳學長,要不這樣吧,你先拿著。因為也許於果不見得總能贏你,起起落落,最後大家會抵消一些,再算個總賬好了。”
於果卻並沒有順著童雅詩的話說,而是微微一笑,寸步不讓地說:“吳先生這個決定還是很英明的。因為我不會輸,所以這張卡還是先給我比較好。要不然以後越說越多,我記不清自己贏了多少次,那就不好意思了。”
童雅詩擔憂地看了於果一眼,很想告訴他不要逞這一時口快,但她也考慮過於果的麵子和自尊同樣不容侵犯,因此也就忍住了沒說。
吳猛見於果這麼不給麵子,陰雲又起,冷森森地說:“那樣也好。很有可能於先生隻能贏這一場,與其從頭到尾都輸得很慘,見不到一張卡,倒不如我把這張卡先交到於先生手裏保管,最起碼也能捂熱乎一段時間,最後才給我。”
他雖然現在也不認為於果完全靠僥幸才贏的,可他怎麼也不能承認自己在鑒寶這個強項上,會輸給一個草根出身,會點兒武功,看了幾集柯南就跟刑警隊套近乎的地痞流氓。
於果見他反唇相譏的水平比一般人高點兒,也略有興趣地笑了。他知道,吳猛敢這樣說,也不全是因為激怒而口不擇言,顯然吳猛也是對自身鑒寶的水平,有相當的自信。
於果說:“那好,那咱們不排著看了,也耽誤時間。張行長讓我幫他淘個寶貝,我實在不能為了總是贏你錢,而耽誤為張行長找寶貝。這樣吧,吳先生隨便選一個屋子,咱們進去。我看一看,要是展品不值錢,我就不說了,要是的確是好東西,我再說。”
張騰龍大喜,連連點頭:“那樣最好,那樣最好!”
吳猛這回真是怒氣勃發,心火一陣陣地往上蹭。這叫什麼話?也他媽的太欺負人了吧?這麼小看我?吳猛強忍著吞下火焰,要知道現在就是比誰能氣死誰,賺錢還在其次,因此他決不能動怒,不然即便贏了,也贏得不夠漂亮。
於是,吳猛換了一副臉孔,故作輕鬆地冷笑道:“難得於先生這麼有雅興,我看不必了!我吳猛還沒有到要讓人可憐到這個程度的地步,咱們就從這邊這個屋子開始。”
係統鬆了口氣,說:“您可真喜歡兵行險著啊!您就不怕他為了怕輸,真答應了您的提議?要知道,您隻花錢讓我鑒定,卻無收益進賬,這會大大吃虧的。”
於果心裏同樣冷笑道:“這個小子最好的就是麵子,為了麵子他能不顧一切,他這次回國專找我的麻煩,自然就是為了麵子,他不希望別人茶餘飯後談論的是我,他希望他自己永遠是膠東的第一主角,被人爭相傳頌。所以,他一定不會容忍我這看似大方實則損死他的提議。”
係統笑道:“好吧,您對人性的把握如此精準細膩,絲絲入扣,的確真是了不起啊!”
於果在心裏正色道:“別的東西,需要見識廣博經驗豐富學問深刻才能把握得準,對人性的把握,卻沒有那麼難。我也是人,我腦子裏也經常冒出腹黑的陰暗想法,隻要以己度人,將其放大,那麼,想象出吳猛是怎麼想的,還真不難。”
進入另一間屋子,於果問吳猛:“要賭嗎?請。”
吳猛見他隻看了一眼,別說是放大鏡沒拿起來,就連普通的全方位仔細觀察都沒做到,又驚又怒,暗想:“好狂妄的小子!”於是便給自己留了個台階,淡淡地說:“於先生,說好了的賭局,沒必要變來變去。你現在想必是胸有成竹了,那你請講啊。”
吳猛心裏料想:“怎麼樣?將了你一軍!這麼短時間內你能看出個屁來?你有本事就說啊!說不出來你還幹瞪眼,趁著你尷尬的功夫,我要仔細看看這東西到底是什麼。”說罷,就拿起了放大鏡,打算仔仔細細推敲。
他剛剛將放大鏡對準眼睛,於果就說:“承讓,吳先生總是讓我先說,這就是白白給我送錢,很不好意思,但卻之不恭。這是一方青田艾葉綠凍印章,印麵是閑章‘大吉羊’,意思當然就是大吉祥的諧音了。綠色通透純正。屬於不可多得的印材品種。
“一般來說,最好的印章無外乎雞血、田黃和壽山芙蓉,這種在材質上相對下乘。可是,它的價格偏偏要高,我給它的估價是最少三十萬到五十萬。但外麵有可能隻賣到五萬。張行長,撿漏不一定要買很貴的東西,這就跟買股票一樣,要看能賺取多少差價。我個人建議,你把它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