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寧閃星真是一代豪傑,臨危不亂,不疾不徐地說:“班克曼,既然連雲氏兄妹的資料都有,那就不可能不知道黑鐵社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我還沒有傻到要跟你從頭解釋,更別說這件事本身很複雜,我徒勞地解釋一遍,換來你一陣不屑的冷笑,想想都沒興趣。
“我們幾個有罪沒罪,自然有組織最高法庭決斷,不是我們說了算,更不是你們說了算。我們還沒寫報告,因此還輪不到審問這一步,同樣,你也是出來執行任務的人,要審問也輪不到你。所以,班克曼,我勸你不要再兜圈子了,直說吧,你想幹什麼?”
這話說得十分犀利,之前的恭敬已經煙消雲散。這也很好理解,班克曼隻是職位、資曆和級別稍高,當然,也是實力稍高,但大家從廣義上講也依然是平級,寧閃星對他的尊重隻是出於組織強調的傳統禮貌罷了。
如果有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的話,那寧閃星他們一定會拚死抗爭到底,決不能隨隨便便被扣了帽子,更不能糊裏糊塗地被處死,永遠洗不清冤屈。
班克曼身邊的一個黑乎乎的東南亞人站上前一步,冷森森地說:“寧閃星,實話告訴你,老老實實束手就擒,我們讓你少吃點兒苦頭!犯了這麼大的錯,而且還不止一個大錯,你怎麼還有臉站在這裏,不向組織自盡謝罪?”
寧閃星淡淡地說:“頌猜,你雖然很讓人惡心,但你比班克曼強,最起碼你智商不夠高,導致你壞也壞不到哪兒去,說話不兜圈子。與其聽班克曼說來說去都說不到點兒上,不如你來解答我的疑惑吧--本會高層,是不是發生變動了?”
那個叫頌猜的東南亞異人一驚,看了班克曼一眼,旋即森然道:“我沒有義務向你解釋!”
班克曼擺擺手,說:“寧閃星,既然你這麼想知道,那我也不妨告訴你,組織上早就發現你們這幫人有謀反之意,暫時沒有動你們,是因為東亞大陸一北一南同時有兩件大事要辦,不得不暫時延緩。
“所以,組織上先派你們出去,你們必然會現出原形,跟黑鐵社混在一起,明著造反!而我們,正好跟在你們身後,一勞永逸,將你們一網打盡!而且,我們被特別告知,有先斬後奏的權力!對你們這樣的叛徒,當然是要清理門戶!
“也就是說,你們如果繼續頑抗到底,不肯配合,那我們自然而然可以先把你們殺了,不需要讓你們有任何可以狡辯混賴的機會!當然了,你們如果肯配合,不要再撒謊說什麼鑰匙丟了,而是馬上交出來,那我們還可以留你們去法庭,麵對完整的審問和宣判!”
寧閃星和井出長夜相互看了一眼,先是沉默幾秒,旋即無奈得哈哈大笑起來,眼神中充滿了悲哀。大概他們都覺得自己無比忠誠於組織,最終卻落得個如此下場,覺醒會假如一直這樣下去,哪能不衰敗?哪能不滅亡?
寧閃星突然死盯著班克曼,一字一頓地問:“明說了吧!我們這次行動,是木長老親自下的指令,層層傳達到我們這裏!如果你們認定我們是叛徒,請拿出木長老親口說出此話的證據!或者,讓我們麵見木長老!不然,我們不會隨隨便便引頸就戮!”
井出長夜也補充道:“所謂麵見,當然不是我們跟你們回去之後再麵見,我們沒那麼傻,就這麼束手就擒。你手下那個印度異人波色不是覺醒會數得著的黑客嗎?肯定可以不受聯合國幹擾地幫我們和木長老鏈接視頻。”
班克曼一愣,隨即嘴角翹起,他身後的眾人都哈哈大笑起來,就連粗魯的頌猜和寡言的岩下真影,也都露出了醜陋的笑容。頌猜、岩下真影和波色都是二階入門級異人,以速度和耐力著稱,是班克曼手下班子的主要支柱。
班克曼擠出一個難看而又做作的笑臉,聳聳肩說:“寧閃星,你一個二階入門異人,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吧?木長老是異人中的長老,是四階異人!他怎麼可能會見你?這可不是我要給你設置障礙,想要親眼見到木長老,得三階異人才可以,這規矩,你會不懂嗎?”
寧閃星針鋒相對地說:“我當然知道。我們得到這次的命令,也是木長老層層下達的指令!我們雖然沒親眼見過木長老,可最起碼得到了他的手諭!你們呢?你們說我們是叛徒,要清理門戶,那好,也請你拿出木長老的手諭來!”
班克曼這邊一片突然的安靜。
過了四五秒,井出長夜冷笑道:“看來,是拿不出了。班克曼,雖然你和我們一直不對付,但我從沒想過,你為了要清除異己,居然敢假冒木長老的命令,偽造和傳達虛假命令!這是組織規定的十惡不赦的最高罪名之一,你還有什麼話說?”
班克曼眨了眨眼,忽然輕鬆地吐了口氣,問:“這就高潮了?你們的興奮點可真低。我不想澆你們一頭冷水,是看你們可憐,誰想到你們越表演越歡樂了。好吧,加西亞,把指令請出來,讓他們瞧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