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克曼恨恨地問:“你……你就算對我們覺醒會不了解,甚至有敵意,最起碼大家原本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毫不留情地殺了我們六個人?你就沒考慮過得罪我們覺醒會的成本嗎?我們數千名異人,數萬名殺手,還有數不清為我們工作的工人,你知道你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於果緩緩搖搖頭,不以為意地說:“你誤解了。這裏是膠東,是我生活的地方。你來這裏隨隨便便就殺了十來個孩子,而且還當著我的麵,他們的家人怎麼辦?你們這些孤兒沒有家人,可能體會不到。所以,我們並不是無冤無仇,你侮辱我了,鷹鉤鼻子。”
他說這話,左手的真氣劍一直在充分燃燒,絲毫沒有因為真氣衰竭而減弱的現象,內力的深厚程度,也可見一斑。
班克曼被他這個聽上去莫名其妙的回答弄得十分愕然,半晌才狐疑地問:“隻為了這個原因?你這麼心狠手辣,又怎麼可能這麼同情弱者?別裝了!你就是為了鑰匙!”
於果淡淡地說:“別把你自己的齷齪想法強加於人。我的確是民間異人,但我生活在普通人類中間,不會像你們那樣,天生有高高在上的優越感,認為這個世界就是為了你們而造的狩獵場,對普通人類的生命毫不在意。”
他頓了頓,揶揄地說:“既然你們認為弱者不該被同情,該隨著你們高興而殺害,那你也別怪我殺你們,在我看來,你們也是弱者。”
班克曼一向喜歡羞辱別人,冷不丁聽到這句羞辱自己的話,登時怒火中燒,勃然大怒,叫道:“你不就是二階中段異人嗎?我和蓋托(他身旁的黑人異人)也是!別太猖狂了!好,既然你這麼有種,敢不敢同時接受我和蓋托的挑戰?”
於果波瀾不驚地說:“你這句用詞終於準確了,弱者對強者發起的,才叫挑戰。可以,你們倆一起來吧,反正你們倆今天都要死,死得快一點兒不會受罪,而且也省得我一個一個殺,浪費時間。”
班克曼和蓋托互相望了一眼,都是怒氣衝天,但他倆也是極其默契的一對戰友,可以說,班克曼將來如果能攬到大權,副首領的位置,肯定是給蓋托留著的。蓋托對自己是死忠,對班克曼而言,其他的手下再怎麼心腹,也不能跟蓋托相比。
正因為無比的默契,班克曼和蓋托在憤怒眼神掩蓋下進行了真正的交流,立馬都心領神會,他倆認為,這次就同時進攻於果的兩隻手,讓他完全陷入兩線作戰,玩弄右手劍變左手劍,也一樣沒有意義,隻不過要小心此人的速度。
因此,班克曼和蓋托唰唰兩聲,猶如一白一黑兩隻驚鳥,極其漂亮地飛躍起來,足不點地,在空中淩厲地翻身後,以此加速度,亮出了真氣武器,向下重重擊打。這兩人不愧是二階中段異人,與大醫生在伯仲之間,是於果迄今為止在戰場上遇到的最強敵人。
蓋托足足有一米九多,如同從天而降的巨型黑塔,手裏的真氣武器也是一把巨斧,當頭就砍了下來,帶著滾滾火星劈啪作響,夾帶著強風,破空聲大作,顯得聲勢尤為驚人,有著先聲奪人之威。
這一斧瞄準的是於果左手的真氣劍,而為了避免於果能以極快的速度看似同時卻一先一後地擊退兩人,班克曼手裏的真氣武器--一把真氣擊劍卻劍走輕靈,抖了幾抖,仿佛一條蓄勢待發的眼鏡蛇,嘶嘶地吐著芯子,疾點於果的右手手腕。
手腕是鏈接身體上臂和手之間的發力點,也是真氣傳播的一條無法回避,沒有任何捷徑可走的必由之路,這一點至關重要,一旦被擊中,等同於徹底廢掉。
而另一隻手的真氣武器需要時間,更需要漸漸熟悉,因為不是每個人都能左右手一樣好使。即便於果的左右手都能靈活自如地操控真氣劍,也不可能同時發出兩把真氣劍,即便真的發出兩把,等於直接把威力減半,毫無意義。
可也就在此時,於果卻冷笑一聲,雙手倏然同時冒出極其強烈的光華,當即亮出兩把同樣完整和穩定的真氣劍。
班克曼和蓋托居高撲下,要躲閃已經來不及,盡管恐慌,卻還是打算硬抗下去,因為他們絕不相信於果能同時製造兩把真氣劍,覺得最多是個花架子而已,威力必然減半,想要達到真能同時使用兩把真氣武器的境界,需要達到二階頂峰異人的級別才有可能。
蓋托雖然信心滿滿,大吼起來以此助威,可狡詐多端的班克曼見於果毫無懼色,目光中的篤定訴說著強大無比的自信和滿溢出來的慵懶,心中也愈發恐慌和沒底起來。想:“難道,他真能達到二階頂峰異人的境界?不!肯定是在裝腔作勢!年輕人就是沉不住氣,愛逞能,我現在就讓你馬上知道虛張聲勢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