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濤指著走廊盡頭:“最後那個房間,就是一個非常特殊的例子,他喜歡五顏六色,但卻以綠色為主。”
張秘書接口道:“就像是大森林?”
滕濤沒想到張秘書悟性還很高,便趁機阿諛奉承了幾句,大致是說如果張秘書也加入自己這一行,必然也是人中龍鳳,自己可要沒飯吃咯,然後大家按照程序哈哈大笑起來。
隨後,滕濤開始認真講解:“這小子,自以為是一隻狼,奔跑在大森林裏,自由自在無拘無束。”
記者也插口問:“那為什麼不是一隻貓科動物呢?非要是一隻狼?”
滕濤說:“這個……他經常跟狼一樣叫,聲音很相似。送他來的是海東省膠東市那邊的法庭和公安局,說是他從小被狼養大,生活在大森林裏,後來被一個殺人犯家庭收養,那殺人犯起先是個被害者,為了報仇,就一直訓練這小子,去為其殺人,報仇雪恨。
“我們當時聽得也愣了,覺得這也太天方夜譚了,妥妥的美劇劇情。可是,現實就是這麼離奇和殘酷,有時候連戲劇也沒這麼荒誕。要不是送他來的人是海東省的公檢法人員,而且眾口一詞,我還真覺得他們都得了精神病呢。”
大家會心哄堂大笑。
滕濤繼續說:“他也沒有名字,那宗案子給他的命名是‘小狼’,這也是因為收養他的人家也沒給他起名,大概是為了保持他的野性,不讓他有任何社交。他力量很大,速度也很快,我們都估計是因為被狼養大,尤其是喝了狼奶的原因,使得他在體能上優於常人許多。
“雖然他殺了人,而且不止殺了一個,但卻因為他原本不屬於人類社會,法院也覺得判他死刑不合適,因為他的腦子本來就不清不楚。經過我們精神病學界的積極爭取,將他作為一個典型的例子爭取來了。
“我們按照現在最流行的藝術行為治療法治療患者,對很多患者都產生了顯著的療效。要知道,音樂是最偉大的醫術,是無國界的,巴爾紮克說,它能使得赫赫的野豬馴服嘛。可是,他不會欣賞音樂,但他反而對大自然的之音,鳥叫,蟲鳴,蛙鳴,特別感興趣。”
張秘書微微一笑:“前麵那句話是巴爾紮克說的,後麵那句話是歌德說的。”
滕濤不是學音樂出身的,但他卻是高學曆,被這麼一說很尷尬,不過,他確實很能適應社會,忙讚不絕口,奉承吹捧張秘書廣見博聞,胸懷萬千兵甲,真是一代大儒。
滕濤接著解說:“而且他的性情喜怒無常,非常暴躁,每天早上七點半到七點四十五是排隊吃藥的時間,有很多情緒失控不願配合的人,也可以強行按住他們吃。可這小子力大無窮,簡直還會輕功,能竄來竄去,我們十來個人也摁不住他。
“當時,有個以前當過兵的保安,塊頭大,膽量也不小,跟他靠得太近,差點被他要了命去。他的牙齒也很鋒利,一下子就能把鐵桶咬凹進去。所以,隻能把藥碾碎了拌在飯裏麵,盡管這樣藥效並不怎麼樣,可總比不吃強。
“他的飯量大,一天要吃三個成年人連續三頓吃自助餐的量,而且隨著力量還在增長,好在上麵也有撥款,不然,夥食問題,也讓我們很操心。後來,他指甲也比別人長得長長得快,可誰敢給他剪指甲呢?他的屋子都焊了兩道鐵門。”
張秘書問:“你怎麼知道他力量越來越大,速度越來越快?”
廖主任是具體負責小狼項目的,說:“我們每次想要讓他徹底安靜,得給他打麻醉劑,而且量越來越大,甚至用的是麻醉槍,但他的躲閃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不容易被打中。等被打中了,我們進去看,裏麵兩道鐵門中的內層一道,被他用指甲和手掌都打出了痕跡,說是鐵門,其實是不鏽鋼的,很厚重,卻有這麼大的痕跡,讓我們看了都膽戰心驚。”
張秘書點點頭:“哦……原來是這麼回事。”
滕濤趁機討好地說:“張秘書,您這麼早就來了,也一直這麼辛苦地聽我們講解這麼乏味的東西……”
張秘書打斷道:“不,挺有趣,挺有趣!”
滕濤接著轉折:“時間也不早了,該吃晚飯了。我們略備薄酒,張秘書給個麵子,就當是為張秘書接風洗塵了……”
張秘書擺擺手:“先不忙。我想進去看看這個小狼,我對他很感興趣。”
滕濤和廖主任都是大吃一驚,麵麵相覷,眼神裏都露出了十分為難的情緒。
張秘書的目光也漸漸變得不善起來,問:“怎麼?有困難?嗬嗬,有困難的,那就解決困難。我也就不打擾了,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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