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那人的兩隻運動鞋早就被撐破了,五根帶有爪子的長長腳趾伸了出來,觸目驚心,渾身散放著極其強烈的暴虐野性的猛獸氣息。
而那東西緩緩轉過臉來,嘴巴裏隱約有著極其鋒銳的牙齒,倒豎如同鋼刀,在黑夜裏閃閃發光,散發出極其濃鬱的血腥死亡氣息,陣陣的冷風從頭頂的三個破洞吹過,但那東西渾身冒著熱氣,就像一頭站直了的巨狼成了精一般。
那個手裏有匕首的警員大吼一聲:“你想幹……”還沒等說完,他整個人的腦袋和脖頸被一記重擊轟然砸向一邊,伴隨著可怕的傷口和骨骼的脆響,鮮紅的血花潑灑了老警察老嶽一臉。
張遼大吼道:“妖怪!這是個妖怪!大家開槍!”
可是,這妖怪就在眾人身旁,近在咫尺,如果開槍很容易傷到戰友,但毫無疑問,子彈還沒徹底大作,那妖怪的雙臂和雙腳就開始瘋狂地狂轟濫炸,所過之處無不血肉橫飛,紅花四濺。
也就是十來秒的功夫,一切都安靜下來,那妖怪直挺挺地站著,身前身後,已經沒有任何活人了。張遼死死地瞪著這妖怪,不斷地頑強射擊,直到打光最後一顆子彈,眼珠子都紅了,仿佛要滴出血來。
此刻,張遼的恐懼感已經全都去掉了,他現在擁有的唯一情緒,就是狂怒,他多麼恨自己如此脆弱不堪,也從沒想過自己原來這樣不堪一擊,他多麼希望自己也能變成妖怪,擁有這樣強大的力量,最起碼,能給自己的戰友報仇!
接著,他看到那妖怪低頭抓起薑大橋的屍體,小心翼翼地看了幾眼,隨後扛在肩頭,亮出爪子,朝著張遼一步步走來。這種壓迫感,絕對是前所未有,張遼以前麵對過多少窮凶極惡的歹徒和黑社會老大,但那些家夥跟眼前的妖怪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
張遼渾身顫抖著,大叫一聲:“不!我還不能死!我要殺了你這個畜生!”他也有一米八多,按說也很魁梧,但比起這妖怪的塊頭可就小巫見大巫了,但這並不妨礙他熱血滿腔,狂怒無比地衝了上去,想要重重一拳打過去。
隻是,他這一拳的速度和力量在普通人看來已經是威力無比了,但這要看跟誰比,哪怕打一隻狼,都未必有用,更何況眼前這妖怪,絕對不是剛才的狼群可以相比的。
那妖怪突然側過身,反手一巴掌,張遼隻感覺自己被一輛大功率摩托車正麵重重撞擊,砰地一聲,後背將冷藏後門砸開,一股股陰森可怖的夜風灌了進來,張遼被這股大力直接送出了車,重重撞到地麵後不斷地翻滾,隨即四肢大開,一動不動了。
那妖怪回頭陰冷無情地看了一眼,確定張遼死了,便又是轟然一掌,將與駕駛室的隔閡砸碎,一把揪住已經肝腸寸斷、魂飛魄散的開車警員,嘎吱一聲,就將腦袋扯離了脖子。
車子開始瘋狂地偏離軌道,而那妖怪一把抓起薑大橋的屍體,又一把抓住另一個死去警員的屍體,雙雙扛在肩膀上,腳下一蹬,騰空而起,從車上飛身躍出,落到了地麵,轉過臉來,看著運屍車一路衝下高坡,跌落低穀,倏然起火,濃煙滾滾。
妖怪俯下身,將薑大橋和警員的屍體放下,對薑大橋小心翼翼,而卻抓過警員的屍體,用比刀斧更鋒利幾倍,力量也大幾十倍的爪子橫切豎切,將其開膛破肚,然後貪婪地大口大口吞吃起來,吃得滿口血腥,呼哧作響,那雙綠瑩瑩的眼睛更像是地獄的鬼火一般搖曳。
旋即,有幾個神秘的人影走向妖怪,按理說,這個距離肯定是會看得見妖怪的,但他們卻似乎並不害怕。
走近了,是三個人,在黑暗中看不清相貌,但可以猜得到,都是普通人,高矮胖瘦不等,可卻沒有顯得特別奇怪的人。
妖怪看到他們,也熟視無睹,隻是繼續大口大口地吞吃著,那種貪婪,似乎不單單是那些饑餓的狼可以形容的,簡直天生就是為殺戮和血肉而生的戰鬥機器,這種怪物如果使用得當,甚至可以與一台普通坦克相匹敵,就算火力不如,可靈活性足以彌補差距。
三個人中的兩個人緩緩蹲下,檢查薑大橋的遺體,看了老半天,還俯下身子去嗅嗅,仿佛鼻子跟野生動物一樣靈敏似的。
緊接著,兩個人站起身來,朝第三個人搖搖頭。第三個人轉過身,對著妖怪點點頭。
那妖怪顯然沒有吃飽,而它似乎也確定了薑大橋的屍體真的也可以吃了,便立即抓了過來,大口大口地撕咬著,咀嚼著,享受著這場饕餮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