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果學著他的節奏,跟著他“啊啊”,盡管現場的氣氛十分沉重危險,可孟凝還是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眉宇間的陰雲也跟著驅散了一些。
也正是孟凝的笑聲,令曹瑞強等人都長舒了一口氣,仿佛恰到好處此刻的天空射出的一絲陽光,刺破了許久不見離開的烏雲雲層,和煦溫柔地直接達到地表,讓人暖洋洋地,無比舒服。
於果對胖子說:“哦!原來你就是羅家三兄弟的老三,羅誌猛。那太好了,你大哥二哥手裏有人質,這也太不公平了,那你也當我的人質好了。現在有兩條路給你選,但並不需要同時滿足,因為我這人太厚道,太人性化了。
“第一,你把所有人質都放出來,每個人賠償十萬塊精神損失費和醫藥費,我就不再追究。第二,你大哥二哥替你交了贖金,我也一樣放了你。你是他倆的親三弟,價格當然不同,再說你兩百五六十斤有了吧?每斤一萬,兩百五六十萬,不過分吧?”
羅誌猛怒火萬丈地忍著劇痛,狂叫道:“你……你以為會兩下武功,我羅家就怕你?我們樓上三十多個人,我哥還有家夥!你能打得過手槍?”
這話令孟凝、曹瑞強等人都心頭一緊。他們最擔心的事情出現了,那就是槍。
雖說他們本來認為羅家三兄弟隻是地方上的一霸,怎麼著也不可能上升到熱兵器裝備,要說高紅旗有槍那還差不多,可現在看來,過於樂觀了。也許羅家三兄弟正是因為投靠了高紅旗,以後者為靠山,所以才得到了槍。
此刻他們都麵麵相覷,心裏也都不約而同地想:“許夢功夫再高,難道能對抗得了人家開槍?不如見好就收吧,否則,這事兒就鬧大了……”甚至萌生了退意,覺得哪怕拆遷的房價按照最低標準給了,也比自己的家人有生命危險要強得多。
於果掐著羅誌猛的脖子,如同提著一隻小雞,毫不費力,邊走邊說:“我跟你講道理,你跟我說價格,我跟你說價格,你跟我說手槍,哪個男人沒打過手槍?你語文老師也是這附近村裏的吧?我回頭去拜訪一下他,我看你成長成這副德性,他有一定的責任。”
羅誌猛拚命掙紮,但卻動彈不得,隻能任憑身體在台階上哢哢地拖行,疼痛難忍。
於果突然把手放在酒店門口做裝飾的一根極其粗大的石柱上,接著隨手一推,那石柱的上半截便直接被推了出去,沙塵滾滾,冒起了白煙。
在眾人驚恐不已的目光中,於果作勢伸手放到羅誌猛的頭頂,說:“你這孩子,我現在警告你,再亂動,剛才這柱子就是你上一屆畢業的師兄。你要是死了,我就把你扔水裏,泡腫脹了以後,重量增加,價格更高。你看,你都死了還坑你的倆哥哥,真不是東西。”
羅誌猛完全嚇傻了眼,他絕對想不到人類的力量能做到這一步,渾身劇烈顫抖了一下,極其艱難地問:“你……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於果說:“無他,但手熟爾。來,這下溫順多了,乖,我就喜歡你這樣愛惜自己生命的。”說著,一路拉著他打算上樓,臨上樓前,對孟凝說:“你們在這裏等一會兒!十分鍾。”
這個所謂的大酒店是四層樓的違建房改造的,算不上星級,可規模也不算很小了,可以舉辦農村小型婚禮,郊區公司各種會議和典禮,另外還有六個包間,二十個賓館房間。當然,住在這裏的都不是外地的遊客,而是來嫖娼的,這也是羅家三兄弟最主要的收入來源。
因此,四層樓並沒有電梯,隻有一條上樓的大樓梯。
孟凝和曹瑞強等人忍不住抬起頭看,他們雖然沒有打算長久地仰視,因為這於事無補,而且脖子會疼,但很快他們聽到了新的慘叫聲,無論後麵有多少個憤怒的叫囂:“你他媽是誰?”“想幹什麼?”“操!給我上!”“打他!”最後無一例外地全變成了乏味的統一慘叫。
陡然間,二樓一處窗戶玻璃碎了,碎片被噴濺出去好遠,接著一個人從二樓拋射出來,看不到是什麼原因,但目擊者的第一反應一定是被某種巨大的力量扔出來的。好在外麵有幾棵大樹,那家夥砸在樹枝上,一路滑落到了樹幹和樹枝的交界處,軟軟地不動彈了。
孟凝等人相互看看,心情極其複雜,都覺得隱隱有些恐懼,盡管於果是站在他們這邊的,可這種程度的碾壓依然令他們無法真正安心下來。
旋即,慘叫聲從三樓傳來,接著又是各種玻璃碎裂的聲音,劈裏啪啦地,聽上去令人極其心寒,而又熱血賁張。接著突然之間,仿佛三樓出現了一台超級坦克,以無堅不摧的撞擊力一個接一個的房間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