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開的這麼絢爛,因是癡情凡人的執念,那彼岸花什麼時候開呢?”趙聆月這才注意到忘川河畔那一望無際的絢爛淺藍熒光,原來在鬼界,這叫做彼岸花。
“娘子果然聰明……噓……”曲澤笙溫柔的對趙聆月做了個禁聲的動作。緩緩將她環在自己的懷抱中。
那些淺藍色熒光的葉子如同蟬翼一般,瑟瑟瑟的抽出柔嫩的枝丫,那些枝丫以眼睛看得見的速度生長,頂端開出了一枚紅色的花蕾,炫目誘惑,放出鬼魅般的熒光,那花簌簌簌的綻放,淺藍色的花葉同時一枚一枚的掉落。直到最後那花綻放出詭異的大紅色,像人間的菊花形狀,又比菊花美豔,點點滴滴的熒光泛在花的周圍。
“花開了……你帶我來,就是為了看這一場驚豔的時光”趙聆月驚喜的模樣像極了一個孩子。她揚起精致的小臉望著曲澤笙的下巴。
“娘子,喜歡花開的聲音嗎?隻有和娘子一處,此生隻剩知足。”曲澤笙把下巴埋在趙聆月的脖頸處。他隻想給她最美好的人生。曲澤笙淺笑,彼岸花每年都會開,他看了千年,原來最幸福的事,便是和她一起聽花開的聲音。
“你經常來這裏嗎,是在等一個人嗎?”趙聆月鼓足了勇氣,還是問出心中的疑慮,曲澤笙在忘川湖畔等過的那個人是否是自己,雖然自己是一個凡人,也有權利用短暫的生,換取一句誠摯的對待。
“娘子想知道?為夫生生世世隻等過你一人。”曲澤笙的眸子變得深沉,他把趙聆月攬在懷裏,她的心跳,和自己的一樣。他的這個小女人,患得患失的小模樣,一顰一笑,都值得自己用心收藏。
“可我隻是和你的娘子長得像,並不是你的娘子”趙聆月不想冒用別人的感情,雖然自己恢複了部分前世的記憶,但記憶裏,他們隻是相識,完全沒有他說的成為他的娘子的那部分,所以覺得受不起他的錯愛,同時也謝謝他,這一次是他讓自己懂得什麼是愛,什麼是情到濃時無怨尤,什麼是被寵愛的幸福感——如同天空中漂浮的白雲。
“娘子,你是我的娘子,我忘記所有都不會記錯娘子你,你是我千年以來活下去的唯一支撐。”曲澤笙挽著趙聆月的手,漫步在彼岸花盛開的花叢中,及腰的彼岸花,漫天的熒光,二人長發飄飄,漸行漸遠。
“第一次遇見你你要殺了我,之後又要挖我的心,你的愛妃在你的麵前要滅了我,你說愛我。曲澤笙,在你眼裏,身為凡人的我就這樣隨意你揉圓捏扁再錘碎的敷衍嗎?”趙聆月本來已經忘記了二人之間的不愉快,曲澤笙更不明白女人為什麼如此的善變,她以前不是這樣的。
“娘子,有些記憶為夫忘卻了,但是為夫確實在鬼界等你千年。你不來,為夫不走。為夫從來沒有等到你過。生死,都不來鬼界見為夫一麵。而娘子說的事情,為夫是有苦衷的,我不說,你不問可好?”曲澤笙的眸子有些氤氳,他的內心是如此的脆弱。他不想趙聆月承載他背負的一切,隻想把她保護在自己的羽翼下。
“好,從此不相問,我來過,你看不到我”趙聆月注視著曲澤笙清澈的紫色眸子,他的心透明。隻是自己此刻心間閃過護心玉的記憶,她看到曲澤笙一身紫色的長袍站在忘川河畔徘徊,但他始終看不到,摸不到自己,自己一次次奔向他,他的眸光根本聚焦不到自己的身上。於是她斷定,記憶中曲澤笙和她之間應該還有其他不為人知的事情。
而後她有段時間沒有見到曲澤笙,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的記憶沒有了曲澤笙,有的隻是凡人的執念。她不記得自己是誰,生生世世的輪回流轉,隻剩下庸庸碌碌名利場,榮華富貴溫柔鄉。
“鬼界還有我鬼尊看不到的鬼……”曲澤笙言罷狠狠地握緊了拳頭。是誰在愚弄他鬼尊的智商。娘子為什麼會不記得自己,而他的娘子很厲害的,是誰在背後興風作浪?
“不要生氣。”趙聆月淺淺道,心下無比的哀傷惆悵,到底自己忘記了什麼?
周圍的空氣瞬間凝固結冰,曲澤笙的怒意沸騰,他繼續發怒的後果自己見識過。趙聆月抱住曲澤笙的瞬間,他開始了清醒,他找了她千年,無論發生什麼,她開始接納自己了。
“娘子?小心。前麵有很好玩的呢,娘子肯定喜歡。”曲澤笙的怒意散盡了,換上一副諂媚的笑臉。他這次出行的目的是為了陪著趙聆月散心。
“……”趙聆月已經覺得自己開始適從有一個幼稚的夫君,善變是女人的特征,男人很多時候是踐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