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裏?”小湯圓圓滾滾的朝著外麵走。
“回靈界,尋找救姐姐的秘術。無論是否找到,一年內我肯定回來”說話間,小湯圓幻化成水樣的透明體消失在海上,曲澤笙認識他千年之久,他還是頭一次這樣幹淨利索的行使。
“娘子,你這會兒可是好受些了嗎?”曲澤笙強行壓抑下悲傷心情,他尋找了她千年之久,她卻見到他之後還有一年的壽命,他如何能夠不怨天怨地?
“好多了,我這個身體一直這樣,忽好忽壞,不用過於擔心,緩下就沒事了”趙聆月臉上劃過流星般牽強的微笑,麵色發白。
“娘子,為夫有一個想法,我要和你成婚”曲澤笙一眼便看出趙聆月的強顏歡笑,她一直這樣子,無論以前還是現在,苦難一肩承擔,能夠不麻煩別人的都自己下手,能夠麻煩別人的,設身處地的為他人著想。
“成婚?我……我要先問下師父”事情來得蹊蹺,趙聆月隻是推脫之詞,而且自己的身體,確實許諾不了他任何未來,哪怕二人之間的你儂我儂,都是她本人的奢求外加一廂情願,至於曲澤笙,他值得擁有除自己以外更好的伴侶。
“本尊大婚,何時需要問道他人,你我之間,我差你一個明媒正娶的婚禮”從來曲澤笙不覺得虧欠了什麼,無論做什麼自己也從來不會瞻前顧後,但是這一次他慌了,他害怕自己承受不住失去趙聆月的打擊,不想給自己和她留下任何的遺憾。
原來,無論你是高高在上的神祇,還是卑微渺小的凡人,總有些事情,總有些人,會成為你生命中無法承受之重。每次一麵對的時候,你都會擔心自己構架的精神體係在這裏崩塌,所以拚盡了全身所有,也會不可為而為之。
“不是……你看嘛,你是鬼尊,我呢一介凡人,你身份貴重自然不用在乎,但是我們凡人,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茲事體大,還是需要問過師父呢”撇去所有的不說,單單是司空錦心將自己哺育大的這份恩情,如果自己嫁人,自然不能夠不請司空錦心喝杯喜酒。
“娘子說需要就需要好了,為夫定會給娘子這個麵子,隻是他到不到場都影響不了我娶你的決定”曲澤笙吩咐下去準備婚禮的物品。在他看來告訴司空錦心隻是走個過場,別人不知道他是什麼人,自己倒是清楚得很。
“那我先回去了……三日必返”事急從權,趙聆月想著自己回去親自和師父說清楚怎麼回事。他們二人兩心相悅,想要成婚,師父斷然不會棒打鴛鴦的。
“娘子身體剛剛複原一點,還是不要勞碌了,這樣的事情本該為夫親自出麵。”既然兩個人你情我願,那他肯定要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給她最為盛大的婚禮,無論她是否願意,他愛她的時候就是這樣的傾盡全力。“三日而已,為夫等得起”
藏宗,飛瀑流川,深潭如碧,整座山仙氣繚繞,鳴禽珍獸,海內河清的盛世氣派。
是夜,月如鉤。
一騎火鳳凰掠過藏宗的天空,若垂天之雲的火紅翅膀遮住了月華的色澤。趙聆月已經回藏宗月餘未歸。
“司空錦心,本尊要娶你的徒弟趙聆月”曲澤笙收了火鳳凰,站定在司空錦心的寢殿外麵。
“與我何幹”司空錦心剛剛算出這家夥會來,如今的四海八荒,除了他曲澤笙,還有誰會這麼大張旗鼓的闖入別人的寢殿並大言不慚。
“他是你的徒兒,本尊自然要問過你,至於你安得什麼心,都隻是白費心機,今日本尊必須帶走娘子”曲澤笙完全不理會司空錦心的態度,從他認識他的時候,他什麼態度,從來沒有入過他的眼。
“想我同意你們,讓她自己來說”這個小丫頭,自己守護了這麼多年,如今長大成人,竟然要嫁人了。司空錦心心下一緊,他的心思,從來不曾說予別人,司空錦心是個極其愛惜羽毛的人,同時也是個正人君子。隻是如今她要嫁人了,自己不免心神搖蕩,暗自神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