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戴紅鎖金殿請罪,害忠良國丈耍奸
一路饑餐渴飲,曉行夜宿,急急趕往東京汴梁。
離東京汴梁還有十裏地,昆侖俠不走了,道:“大哥,我這樣進京你必凶多吉少。”
洪濟昌道:“十弟,怎說?”
周印道:“我是國家要犯,要犯是要戴紅鎖的。”
洪濟昌難為道:“賢弟呀,五馬上將英雄,紅鎖一戴,也就殘廢了,何必動真格的呢?用鏈子在身上搭一下就行了,隻不過遮遮他人耳目。”
周印沒容分說,從靴筒裏掏出明晃晃的小“喝血虎”(匕首之類東西),撲哧、撲哧兩刀,掏開自己的鎖線骨,撲通一聲跪倒道:“請丞相用刑。”
洪濟昌不肯,周印道:“不給我戴紅鎖,我就遠走高飛了。”
洪濟昌無奈,傳令拿出鏈鎖,將周印鎖線骨鎖上,貼上“國家要犯周印”封條。
紅鎖一戴,周印麵色馬上變黃。二爺侯子英、五爺焦東俊、丞相洪濟昌目不忍睹,暗自流淚,著人托著鐵鎖鏈。
與此同時,鸚鵡寨的三十八家寨主各自作了裝扮,暗中相隨,準備劫牢反獄,救出周印,大鬧東京汴梁。
兵馬到了汴梁南門,放了三聲大炮,入了外城。
洪濟昌押著周印少時過了裏城,直奔午朝門擊鼓撞鍾。
神宗帝正在宮中落座,金鍾、玉鼓一響,乘車輦來到八寶金鑾殿。滿朝文武須臾趕來,文東武西列站兩旁。
神宗帝道:“何人擊鼓撞鍾,有事奏來。”
話剛落音,九龍口前上來一人,懷抱象牙笏板,撲通跪倒:“萬歲吾主,臣奉旨出京捉拿國家要犯周印,要犯現已緝拿歸案,臣繳旨。”
神宗帝見是洪濟昌,滿心歡喜道:“卿才高百鬥,出師即捷,快快請起。”隨後下旨帶欽犯周印上殿。
擬旨官將聖旨交與捧旨官,捧旨官頭頂聖旨來到午朝門外,宣旨道:“皇帝詔曰:國家要案大破告罄,欽犯周印已緝拿進京,此乃國家之幸事,飭令速解犯人進殿,不得有誤。欽此。元豐二年八月十八日”。
有兩名宮中武士及校刀手,押著周印往金殿而來。路兩旁宿衛軍校刀手,刀劍出鞘,威風凜凜、殺氣騰騰。到了金殿九龍口前,周印跪倒:“罪民周印叩見萬歲爺!”
神宗帝一看是個十五六歲的孩子,更加怒道:“你就是鸚鵡寨大寨主昆侖俠周印?進京盜走娘娘八寶鳳冠之人可是你?”
周印道:“萬歲爺,正是罪民。”
神宗帝“嗯”了一聲,道:“推出斬首!”
校刀手一扯周印鎖線骨紅鎖,刀壓脖子要朝外帶。剛走幾步,朝房中閃出一人,道:“刀下留人!”
那官員走到九龍口,撲通跪倒,道:“萬歲吾主,臣有本奏。”
神宗帝一看,是自己泰山、當家相顏子健,問道:“太師為何喊刀下留人?”
顏子健道:“萬歲吾主,此人年方十五六歲,臉白如玉,長相、著裝,是書生模樣,何來潛宮盜鳳冠之本領?定是洪濟昌花錢買來的一書生,欺騙萬歲,坑害無辜百姓!”
一時,兩旁大臣議論紛紛,有的說這孩子文質彬彬,哪有這麼大本事;有的道這還是個小娃娃……有的言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神宗帝一聽,也留神細看周印,道:“太師所奏有理。”
顏子健進而奏道:“萬歲吾主,可將此人帶回來再問問。”
神宗帝讓帶回周印。
皇上欲複審。顏子健二次奏道:“萬歲吾主,可先試試他會不會打拳踢腿。”
顏子健奏畢,倒退八步下了金殿,走近周印,將衣袖輕輕朝周印身上一帶,低聲道:“你勿要打拳踢腿,就言自己不會。”
周印未明其意,但知道顏子健不是好人,佯裝沒有聽見。
顏子健一連兩本,洪濟昌心中叫苦不迭。
萬歲爺禦審,口氣較前平和了許多,道:“周印,你會不會打拳踢腿?”
周印道:“稟萬歲爺,罪民戴著紅鎖怎能打拳踢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