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話裏暗指於成是為了五王爺脫罪才陷害了自己。
事實上,他現在如此辯解,也算是順勢而為。
畢竟無論是五王爺也好,於成也好,此前說的種種,但俱是漏洞百出的。
但是如今於成似乎也是鐵了心,要馬真相全部說出來。
所以在太子厲聲喝斥了自己之後,竟也不懼。
他先是朝著皇帝連連磕了三個響頭,接著才用平靜的口吻的道,“陛下,臣有證據證明太子曾為了拉攏下官,而在春風樓設宴,同時也讓莫二小姐陪同。”
“哦,你既有證據,那便呈上來吧。”
皇帝左邊的眉頭微挑,頗有興味的看了於成一眼,而後指了指右平,“這樣,右平你跟著於大人去拿一下那個證據。”
按著皇帝的意思,看來是這件事今天晚上必須了了。
慕容禦了然。
太子慌了。
吳放怔了。
丞相蒙了。
莫婧媛則是勾出一抹諷刺的笑意來。
於成則是跟著右平一起離開取東西去了。
在離開禦書房的瞬間,他還轉頭看了眼太子以及吳放,眸底折射出的卻是陰鷙的光芒。
太子跟吳放兩人正思索著怎麼為自己脫罪,所以並沒有看到那抹眼神。
但是慕容禦跟皇帝看到了。
慕容禦心下了然,他猜於成估計是覺得自己是受害人,而吳放之前並沒有幫他。
皇帝則是暗歎慕容慎的好手段。
居然把什麼都計算在內,包括於成的倒戈,慕容謹的愚蠢,以及莫婧媛的沉不住氣。
他抬手按了按眉心,心裏卻是十分的熨貼的,畢竟有這樣的後繼之人,他亦是放心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於成跟右平去了很久都未曾回來。
再加上長時間的等待,會讓人失了耐心,心情變得煩躁。
所以太子開始沉不住氣了。
丞相也開始更加的慌亂了,他覺得這件事自己從頭到晚都是不知的,如果因為一個莫婧媛而讓自己丟了官,甚至整個莫氏蒙羞,那麼這個女兒不要也罷了。
想到這裏,丞相又偷偷的觀察了下太子,以及莫婧媛的神色。
在看到太子眸底的冷沉,以及莫婧媛臉上的恨意之後,他的心裏也終於算是下定了決心了。
“陛下,臣有事稟告。”
丞相深吸了口氣,突的開口。
太子跟莫婧媛心頭一驚,皆是扭頭猛的看向他。
太子驚懼,是因為曾經不止一次,他去了丞相府,跟莫婧媛滾了又滾,雖然沒未有過明確的許諾,但是卻也是有信物在的。
莫婧媛則是害怕,真正的害怕,雖然她是想過要全部都說出來,但是事到臨頭,她到底還是惜命,沒有真的下定決心。
此時看到丞相這副毅然決然的樣子,心裏竟生起了不詳的預感來。
“哦,何事?”皇帝看向丞相,眸底無一絲的溫度。
這樣的皇帝是不正常的。
若是平時,他就算是裝,也會裝作一副對丞相溫和的樣子。
但是丞相管不了這許多。
他要替自己脫罪。
於是他理了理思緒,開口道,“回陛下,臣女確實是與太子有過一段交往,當時臣也是無意中發現,但木已成舟,再說阻攔已是不能,再加上太子曾言會娶臣女,臣這才沒有再管。”
“丞相慎言!”
“爹!”
太子跟莫婧媛同時驚呼出聲,他們看著丞相,一個眼裏寫著怒意,另一個滿是恐慌。
“孤與莫二小姐不過是點頭之交,就像此前於大人跟吳大人說的,也不過隻是見過而已。”
太子的聲音一沉再沉,仔細分辨,竟是帶著威脅的,“再者丞相大人也應該知曉,孤的婚事自有父皇作主,再不濟太後,以及母後亦會替孤相看。”
說到這裏,太子的聲音沉至冰點,一片冷沉,“孤既知這些,又怎麼可能輕易許諾娶莫二小姐為妻一事?丞相三思訥。”
他的話讓丞相驚出一身冷汗。
但他開弓沒有回頭箭。
他就算再後悔,也不可能再退回去。
要不然,他就真的死定了。
“太子說笑,臣會如此說,自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丞相說著竟還揚起一道笑容來,用意味不明的眼神看了太子一眼之後,才再次轉向皇帝那頭,語帶悔意的道,“陛下,臣會這樣說,那是因為臣手裏握有太子給臣女的信物。”
信物!
莫婧媛下意識的伸手摸向自己的腰側,但那裏一直掛著的東西已經不見了。
不由的臉色慘白的看向丞相。
太子則是暗自叫了聲糟糕,那個信物他當然是知道的,當時正跟莫婧媛蜜裏調油,所以她要什麼便給她什麼,更何況她要的時候,還是在他情動的當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