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麻煩。”
隨著一記聽似不耐的聲音,莫惜顏隻覺得有一柔軟的東西貼在了臉上,她疑惑的睜眼看去,慕容禦正拿著剛剛的那塊帕子,小心翼翼的擦拭著她臉上的眼淚。
莫惜顏臉上一紅,而他也注意到了她睜開的雙眼,不禁輕勾下唇角,“怎麼不哭了?”
男人大且寬厚的手,顯得帕子特別的小巧,偏生由這雙粗糙的雙手,落在自己臉上的動作,卻是那樣的輕柔,就像她是上等的瓷娃娃,輕輕一碰便會碎了似的。
莫惜顏被這樣的想法嚇到了,她心頭一悸,剛想開口不要再擦了,不想眼一抬竟是撞進了慕容禦認真裏帶著疼惜的黑蛑裏。
這個男人好像真的疼她到了骨子裏,要,要不然怎麼會如此?
莫惜顏看著慕容禦,竟失了神。
直到慕容禦擦完,收了帕子,才發現這個小女人居然走了神。
“嘖,你不感恩就罷了,居然還不以為然。”
他挑了挑眉,抬手輕輕彈了下莫惜顏的額頭。
“你幹嘛。”莫惜顏吃疼,回過神來,狠瞪了他一眼。
“本王好心幫你召魂,嘖嘖,你不知感恩也就是了,居然還凶我?”
慕容禦收起帕子,單手抬起莫惜顏的下巴,左右這樣一打量,“讓本王瞧瞧你這雙眼究竟是怎麼長的,居然如此是非不分的。”
他的話裏帶著調侃,明顯是故意引開她的注意力,好讓她不再被噩夢驚攏。
這個男人總是用這樣的一種方式,關心著她,愛護著她。
也正因為如此,才會讓她偶爾有些迷惑。
慕容禦本來就長的英俊逸雅,那雙黑眸認真注視著你時,能生生的把你的魂從你的軀殼裏勾出去。
偏偏他有時又多變到讓你懷疑人生。
而眼下,這個男人似乎又褪去了眸底的戲謔,此時看著她的眼神,就如同世上最醇厚的烈酒,炙熱的讓她耳紅臉赤,這是對情人最火熱,也是最直白的表現。
“咦,怎麼不哭了?”
慕容禦帶著遺憾的鬆開了她的下巴,單手點了點她的額頭,“我說那個夢就算再慘,也不至於讓你哭成這樣吧?來來,快跟本王說說,到底有什麼不疼快的事兒?”
“怎麼,我說了,你就能幫我辦到嗎?”莫惜顏想也不想的開口道。
“自然,本王就算實力不濟,饒是拚盡最後一點血,也會讓欺負你的人,死無葬生之地。”慕容禦認真無比的開了口。
這倒讓莫惜顏再次吃了一驚。
這個男人並沒有說一些‘老子天下第一’的話,表達出了他護著自己的決心。
這樣的一份心,她想所有的女人都是無法不對其動心的,也沒有女人可以不被感動。
“謝謝。”莫惜顏輕歎一聲,除了這兩個字,她竟找不出其他的字眼來。
然而她並不知道,自己的這兩個字,跟平時那種不走心的‘謝’是有多大的不同。
這一次,是帶著她的真心,以及感恩的,隻這兩個字就像是帶著上好的蜂蜜,柔軟的不可思議。
慕容禦微微一愣,接著勾唇一笑,“現在可以同本王說說,那個讓你想死的夢了吧?”
死,這個字眼真是太過討厭。
就算丞相是她親父又如何,想要她的命,也得問過他才是。
“我還說了什麼?”莫惜顏心頭一驚,忙問。
“哦,也沒什麼,你就說了‘如果死可以讓你們開心,那你們動手吧’,我說女人你不會真的笨到自己把自己的脖子送到別人的刀下吧?”
慕容禦抬手就呼了莫惜顏的頭頂一下,眼帶慍怒的道,“就算是夢,本王也不許你不珍惜自己的性命,畢竟你現在可是本王的人,沒本王的允許怎麼能輕易離開本王。”
“哪有你說的這樣嚴重,不過是個夢而已。”莫惜顏隻覺得這個男人又開始發了神經,便輕輕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
說完,她才發現自己居然已經不在浴池,而是在一個簡單裏帶著冷硬氣息的房間裏。
這是慕容禦的房間。
“我怎麼會在這裏?”最讓莫惜顏驚訝的是,自己的青藤跟青青居然能讓這個男人帶她離開浴池?
這怎麼可能?而且從剛剛到現在,她也沒有再看到它們?
難不成回了空間?
“還好意思說?”慕容禦再次呼了她一下,“本王隻聽侍衛們說你進了院子,本想著跟你再聊會兒便休息,沒想到一進屋不但被隻野貓抓了下,竟還看到你光著身子昏倒在浴池裏。”
他話裏的重點,放在了‘野貓’以及‘光著身子昏倒’,這兩個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