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這件事。

韓瑛心下了然,麵上裝作惶恐的跪了下來,“臣惶恐,臣已知錯,以後也不會再提求娶之事……”

“夠了,這些忽悠的人話就不要在本宮麵前說了。”皇後麵無表情的打斷了韓瑛的話,語帶冷凝的道,“韓瑛,旁人本宮或許還不了然,但你本宮卻是了然至深。”

皇後的一句話,讓韓瑛如被涼水從頭頂直接衝下,凍得渾身發顫。

是了,她怎麼忘記了。

皇後雖然久居深宮,近年來也跟自己沒什麼往來。

但是在她母親還在世的時候,母親也曾帶著自己進宮來。

韓瑛記得,母親跟皇後是閨中好友,自己以前似乎也曾在皇後跟前說過喜歡慕容禦?

想到這裏,她的心裏猛的一個咯噔,臉帶驚恐的彎下腰,這次是真的不敢再說什麼,隻求皇後寬恕了。

“韓將軍,你還未告訴本宮答案,你打算就這樣沉默下去?”皇後卻打算放過她,依舊揪著那個問題,逼問著她。

韓瑛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真話,她不敢說。

假話,她怕還未說完,皇後就直接拿她治罪。

一時間,向來在沙場上殺伐果斷的女將軍,竟是猶豫不決了起來。

“韓將軍既然不說,那本宮便替你說了吧。”

皇後漫不經心的抬起右手,用小拇指上的假指甲輕輕勾了下自己頭上的步搖,嘴角勾起一道淡淡的弧度,“你心裏定是還放不下小七,但他與莫家小姐的婚事已經鐵板釘釘,再沒辦法轉圜,於是你就惡從膽邊生,想壞了莫家小姐的名聲,好讓小七厭惡她,最後退婚,而你便有了機會可趁機而入,本宮說的對與不對?”

每一個字都紮中了韓瑛的心聲。

她的心在皇後每吐出一個字之後,就會猛顫一下,到了最後,她居然連跪都沒了力氣,直接癱倒在地上,隻是聲聲連呼著,“微臣知錯,皇後娘娘恕罪,微臣再不敢了。”

“本宮看你敢的很,要不然怎麼會做出如此不知所謂的舉動?”皇後冷哼一聲,真的是越說越氣,恨不能直接把韓瑛拖出去痛打一頓。

可惜邊境戰事緊,韓瑛雖是女將,但在沙場上也是拚搏了數年之久,在軍隊裏也算是有些小聲望的。

聞言,韓瑛惶恐的連磕數個響頭,再次急呼,“微臣真的知錯了,以後再不會犯同樣的錯誤,請皇後娘娘明鑒。”

“你真知錯了?”皇後見她如此,眉眼微微一鬆。

一看皇後的語氣似乎放鬆了下來,韓瑛忙點頭,“是,微臣真的知道錯了,微臣可以發誓,若是以後再犯,就讓皇後按軍法處置。”

這話皇後愛聽。

軍人最重軍法,況且軍法的處罰力度向來夠重。

想來韓瑛也確實是知錯了?

皇後本來也沒打算真的嚴懲,現在叫韓瑛過來,不過是想要敲打她一番而已。

現在看樣子,效果似乎還不錯。

“本宮看你也非奸詐之人,想來真的知錯了。”

皇後似乎很是為難,也很糾結。

說到這裏,似乎有些還有未盡的話。

韓瑛心裏打著鼓,不知道皇後這是什麼意思?

要說認錯,她已經認了。

而且也做了保證,怎麼說皇後也應該放過她了?

畢竟她也不是普通後宅之女,她可是有品階的將軍。

就算真的要處罰,那也應該是皇帝處罰更具說服力才是?

再者,她不信皇後會落了她母親的麵子。

畢竟她們可是多年好友,若非她母親已故,怕是現在還能隔三差五的見見麵,喝喝茶。

就在韓瑛在心裏算著小九九的時候。

皇後也沉默完了。

她看著韓瑛,輕歎一聲,“你起來吧。”

四個字,讓韓瑛心頭一鬆。

“謝娘娘。”她又磕了個頭,這才起身。

“你也知道,本宮與你母親是至交,你也算是本宮看著長大的,當初你堅持不嫁,說要入伍之時,本宮也曾叫你進宮,跟你談了數個時辰,當時本宮見你有著壯誌,又想著你母親素來也是要強的性格,便就依了你。”

皇後的話頭一開,盡是收不住口了。

她看著韓瑛,似乎又看到了她的母親,那個如陽光般明媚的女人。

隻可惜,明明應該是同樣陽光而明媚的女子,怎麼這韓瑛竟長歪至此了?

皇後不由輕歎一聲,“韓瑛啊,本宮當年其實也知道,你入伍八成是因為小七,本宮當時也想若是你真的能走進小七心裏,那你跟小七的媒,本宮保定了,可是你也看到了,你在他的身邊已經數年,他並沒有對你另眼相看,這也就意味著你們兩人沒有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