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勳冷漠的輕瞟了華櫻一眼,不置可否。
華櫻身子猛地一抖,花容失色,咬著嘴唇,垂著眼簾不敢看某人一眼。
直到這一刻,她才真正體會到什麼叫悚人毛骨、膽顫心驚。
氣壓低的猶如被人卡住脖子一般,幾乎令人窒息。
“少爺,華叔知道現在不管說什麼、做什麼,都無法彌補櫻兒對少夫人造成的傷害,所以不管您做怎樣的決定,華叔都無條件服從。”華傅琰畢恭畢敬,一如既往做出一副任勞任怨的忠誠姿態。
求情這種事,如果換一個主,他還真的會發揮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但眼前的人是南風少爺,除了關乎集團命脈的大事,不給任何人麵子。
與其說多了,會適得其反,不如保持中立,興許還能絕地逢生,搏得一線生機。
“當真?”南風勳似笑非笑,邪魅噙在眸底。
“當真!”華傅琰篤定道。
南風勳突地笑了,移動眸子饒有興趣、玩味濃濃的看向戰戰兢兢中的華櫻。
卻,不語。
一分鍾過去了。
兩分鍾過去了。
三分鍾過去了。
……
華櫻低著頭,大氣不敢出上一出。
華傅琰看在眼裏,隻覺心驚肉跳、冷汗如豆。
南風勳雙眸微眯,笑意漸濃,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扣著腿麵。
“古寒,把今早的報紙給我。”突然,他開了口。
隻是,這話得內容著實前後不搭,令人痛苦不已。
在那麼一秒鍾時間裏,華櫻覺得自己像是在坐過山車,從直飛雲端的如釋重負直衝進湖水冰冷徹骨。
接過報紙,南風勳悠然自得的翻閱起來。
一張,兩張,三張……
“嘩啦,嘩啦”翻紙聲像潑了油的火一樣熾熱猛烈,灼痛著華氏父女內心。
同時,那原本就僅存不多的意誌力也跟著一點點瓦解,眼看就要瀕臨奔潰。
南風勳漫不經心闔上手裏的報紙,薄唇再次不緊不慢開啟:“古寒,再有半月左右,陽澄湖大閘蟹就該上市了吧!”
“是的!”古寒雖不解,但還是如實回答。
“那就先命人到別處采購兩萬斤大閘蟹來,直接送到華董府上。”南風勳抬眼看向華櫻,悠悠道:“待到陽澄湖大閘蟹上市了,再采購兩萬斤送過去。”
“……”古寒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不禁勾唇一笑,恭敬應道:“是!古寒這就吩咐下去。”
“櫻妹妹,本少已經有許多年沒這樣喚你了吧。”南風勳目光麵上和煦,實際上陰冷得很,聲音溫柔而動聽,戲謔絲毫不帶掩飾的洋溢。
華櫻聽了生生打了一記冷顫,臉色更加難看,不敢接話。
“華家一共有四個孩子,三個男孩,一個女孩。本少很早就聽聞,三位華少爺一個比一個妹妹控,華叔更是典型的女兒奴,小公主櫻妹妹你可謂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按理說,生長在這樣的環境中你就算刁蠻任性、飛揚跋扈、恃寵而驕一點也屬正常,可你是接受過良好教育的,若是在外麵也霸道橫行那就有失華家顏麵和體統了。”南風勳頓了頓:“你說呢?櫻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