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個小白眼狼,明明才答應得好好的,答應他再也不見溫禮喬了,可還是趁他不注意的時候約溫禮喬出門,玩得忘記時間,到現在都不回家!
……
簡竹站在太平間的門口,整個人仿佛石化,不會哭也不會笑,臉上甚至沒有任何表情。
溫禮喬同旁邊的簡旭交談完畢,才過來拉了拉她的手道:“要不要進去看看……”
“我不去!”她紅著眼睛喝他,“你們挖空了心思這麼玩我,到底有意思嗎?有什麼意思啊!我是瘋了才會跟你們到這裏來,我要回家了,回邊城去!”
簡竹說完了轉身就走,溫禮喬自己都是半傷不殘的人,雖然人已好了大半,可行動上仍然不太利索。
簡竹跑,他就追,直至電梯門口才將她抓個正著。
簡竹用力甩開他的手,眼淚不受控製一般落了下來。
溫禮喬要去拉她,她就躲。前者知道她雖然表麵看上去冷靜又理智,可他剛才觸碰她的那一下已經感覺到她渾身顫抖。
她隻是不願意接受現實。
不願意接受……她相依為命多年的親弟弟,長興,因為吸毒過量猝死。
“你們騙我!你們都騙我!那裏麵的人根本不可能是長興!不會是長興!他才不可能吸毒,他那麼乖,他那麼愛護我,他才不會是你們說的那個樣子!這不可能!你們都是騙子!”
溫禮喬拽著她的手臂不想再讓她逃避下去,可是眼下這小女人倉皇無措又混亂不堪的模樣怔怔落在他眼裏,他害怕她傷害自己,亦是不忍,所以重重一把將她拽在懷裏。
簡竹在溫禮喬的懷裏掙紮,使出全力又推又打,她真是後悔死了,怎麼會因為簡旭的一通電話就跑了回來,那裏麵的人根本不可能是長興,這不過是簡旭說來哄騙她的一種手段罷了。
簡旭這時候緩步靠近,“爺爺不讓我把真相告訴你,是希望你一個人遠在邊城也能好好的,能夠不操心家裏的事情,不操心長興。”
簡竹崩潰慟哭,溫禮喬便死死將她扣在懷裏,又聽簡旭說道:“其實這幾年裏,長興因為聚眾吸毒被警方抓過幾次,次次都是我去保的他出來,如果不是爺爺的麵子,可能他早進戒毒所或少管所改造去了。”
懷裏的小女人不停地發抖,眼淚已經浸濕了溫禮喬的衣襟。
後者一瞬就有些憤怒了,恨恨地看著簡旭吼:“那為什麼不早送他去戒毒所!為什麼不早幫他把毒癮戒了!”
簡旭冠冕如玉,不痛不癢,“二少你是邊城人,可能不太了解我們這邊的情況。簡家在當地算得上是有頭有臉的大家族了,有些事情不可聲張,隻能私下解決,更何況,那樣的事情傳出去對長興的聲譽也不太好。”
“那是人命!那是一條人命!你們怎麼能夠為了一點聲譽就置他不管!”
“怎麼沒管?”簡旭模樣平靜,“這些年簡家好吃好喝地伺候著他,把他當大少爺一樣地供起來,跑車信用卡,什麼配置不比我好,要說今天的局麵,要怪也隻能怪他自己,不學好,走上歪路,簡竹你也不必過於傷心,長興早不是當年你離開簡家時那個單純的孩子。”
簡竹哭得幾乎快要崩潰,溫禮喬的牙根咬緊,惡狠狠看著麵前的男人,從來沒有哪一刻覺得,簡家的人居然勢力醜惡到這種地步,毀了一個簡竹,又害了一個簡長興。
簡竹太脆弱了,她怎麼也沒辦法接受自己離家時,那個單純善良的弟弟,追在爺爺送她去機場的車後麵一路跑一路追,也總是忘不掉,他一次次在電話裏央求她回來,要她回到他的身邊,他要像當年爸爸對他說的一樣,他要當個男子漢,保護姐姐。
簡竹哭了一會便暈了過去,溫禮喬架著她,趕忙揚手喊護士過來,幾人合力將她送到樓下的病房休息。
溫禮喬在病床前守了會,終於忍無可忍地出來質問簡旭:“簡長興還是個未成年人,你們怎麼能這麼害他!這麼害他!犧牲一個簡竹還不夠,到底為了‘晉億’你們還想做多少事情!”
“這話說得多搞笑似的。”簡旭一勾唇角,看向溫禮喬,“當初你巴巴地借調到申城,一會籠絡我,一會討好簡家的人,當時你對我們可不是這個態度,怎麼,現在我給你機會英雄救美,給你機會趁虛而入,讓你在簡竹最脆弱的時候有機會成為她的入幕之賓。你不感激我也就算了,說這話有意思嗎?”
溫禮喬眉眼一眯,徹底憤怒,重重一拳向簡旭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