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禮喬總算聽明白溫禮衡話裏的意思,皺了眉道:“我隻想知道你們會做到什麼程度?”會不會因此而影響那小女人日後的生活?
溫禮衡笑得謙遜儒雅,他人長得本來就俊俏,一張臉棱角分明五官立體,卻偏偏因為戴著一副金絲眼鏡,讓人不太容易從他的臉上看到其他情緒。
他雲淡風輕地笑道:“想知道我們會做到什麼程度,你在京城那麼遠,不應該比我更接近權利中心,更應該知道接下來我們都會做些什麼嗎?”
溫禮衡越不說溫禮喬越慌得緊,趕緊邁一步上前,“大哥。”
“我隻是要讓你知道,當年你在申城對簡家發起經濟製裁的時候是幼稚,是還沒將著條利益鏈條上的人事關係理清。今天你主動要求待在京城,如果還理不清楚,你就永遠做不對事情,不如回來。”
溫禮喬開車從家裏出來,經過川流不息的大街,繞過人跡罕至的小巷,一直開一直開,卻茫然得不知所措,不知道該到哪去。
溫母給他打了電話,說了父親的期望和難過,說了她心裏的感受,求他回家來。
溫禮喬接電話的時候心裏不好受,隨便敷衍了兩句便掛斷了電話,電話一掛則更是難過。他總覺得這邊城的夜有一種特別迷幻的味道,他回來了就不想走,留下卻總有些透不過氣。
以前的女朋友給他打過電話,因為知道他從京城回來了,這些姑娘堅持不懈,幾乎每天都有人搔首弄姿地來找他。
可他接了電話就惡心,就覺得肮髒。
真奇怪以前那些燈紅酒綠的生活現在回想起來怎麼都不是那麼回事了?
他從來自詡朋友特別多,夜生活特別豐富,是無論走到哪都有得玩且能玩的人,這一刻,卻盲目得不知所措。
除了女朋友還有所謂的朋友打來電話約酒,他聽著電話那頭嘈雜的男男女女的聲音就覺得莫名煩躁——這些似乎已經不是他想要的了。
他一邊開車一邊拿著自己的手機狂摁,他想,要不給她打通電話吧!就一通!像曾經在京城的那些個****夜夜一樣,想要給她打一通電話,哪怕是聽聽聲音都好,然後……然後他就不用那麼痛苦了,其實也痛,但至少呼吸能夠順暢得多。
可是才摁了撥通鍵溫禮喬就掛斷了,來來回回數次,最終煩躁地將電話扔向了旁邊的座位。
溫禮喬將車停在路邊,單手壓在方向盤上直喘氣。
一個人的感覺一直都不好受,人在京城的時候見不到她還好,回來了,這個城市似乎哪哪都有她的氣息,也哪哪都沒有——原來愛一個人卻得不到的感覺,這樣令人崩潰,令人疼痛難當。
有人將窗玻璃拍得“啪啪”作響,溫禮喬呼吸困難,還是仰起頭來降下了車窗。
江小北站在車外,“溫禮喬,你怎麼在這啊?”
他彷徨地望著她道:“你幹嘛?”
“我剛才坐車經過的時候看見你的車停在這,你沒事吧?”
“不關你的事,你走開!”
“你以為我想管你的事嗎?我在邊城就沒什麼朋友,當時是你哥當著我哥的麵拍胸脯說隻要我到了邊城,你就會照顧我。”
溫禮喬煩躁不堪,衝她吼:“那你去找我哥,別來找我!”
江小北氣得眼睛都紅了,“我幹嘛要找你哥,我又不喜歡他,我喜歡你!”
“到底誰要你的喜歡了?我求求你,放過我吧!”
“我也求求你吧!簡竹也求求你了,那你怎麼不放過她啊!”
溫禮喬紅了眼睛,盯著她老半天沒說話。
江小北心痛難當,她其實也不想跟他吵,但是愛而不得,兩個傷痕累累的人其實都一樣痛苦。因為痛苦,所以明知對方有傷還要往傷口上撒鹽。他們自己得不到解脫,所以隻有拿刀子捅了對方才會覺得有人比自己傷,別人傷了,自己好像就那麼痛苦了。
溫禮喬啞了聲音,“是她……是她跟你說,讓你求我放過她的?”
江小北轉開腦袋,一句話都不說。
溫禮喬點了頭道:“我明白了,我一直都明白的,我特麼現在有家不回,我到京城去流浪,我不回來了!永遠都不回,這算不算是放過了?!”
他說完將車窗摁上,頭也沒回,重新發動車子離開了。
還是應了朋友的邀過去喝酒,光怪陸離的慢搖吧裏,到處都是妖一樣的女子扭著曼妙的身姿肆意gou引著男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