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李媽媽今天生意特別好，早早就把一車醬油魚露賣的差不多了。對著飯點回來補貨。
兩人是前後腳到家的。
“老爸老爸。”
“中午哥哥炒粿條給我吃了。”
李歡歡開心的炫耀著：“哥哥炒的牛肉粿條可好吃了。”
“中午吃炒粿條啊。”李世光仍忙活著給籠子裏的貓貓狗狗喂食。顯然沒有聽出話裏關鍵信息。
李媽媽晚一點到。
卻被死老頭子的貓貓狗狗堵住大門。索性把單車往牆上一靠，拎了零錢袋就進來。
“死崽！你給我出來！”
李容出來，該麵對的還是直麵好了。
“你買這些東西幹嘛！”
李媽媽不傻，一眼就估出這堆東西要好幾百塊錢。這些錢，她走街串巷頂著寒風下鄉去賣醬油，兩三天都不一定有這個數。
貧賤夫妻百事哀。
不是她舍不得孩子花錢。對於仨小孩讀書的事情上，她花起錢可大方了。關鍵是錢隻能花在節骨眼上。這孩子什麼時候這麼大手大腳了？
還不聲不響的！
“我和爸說過放假後，晚上要在橋頭擺點東西賣。”
“喏，這不我要去賣炒粿條麼。”
“你跟我說要在阿堅的攤子上賣東西。”老爹也放下手頭的活計走過來：“我也跟阿堅交代好了。但是！”
“炒粿條？”
“你會炒嗎！”
“你會做生意嗎！”
老頭子來了一發質問三連。
在他看來，這事是沒譜沒影、荒謬絕倫的！自家孩子自家知。自家兒子是會炒點家常菜。但味道也就限於能吃而已。還炒粿條賣錢？
坑爹吧你！
老媽表示三十二個讚同。
並開始準備混合雙打道具。
“行不行，我炒點粿條給你們吃一下就知道了。”李容趕緊甩出大招。
李樂也在一邊打call：“老哥炒的粿條可好吃了。”
風暴暫時平息。
……
李容進了廚房，三分鍾就把兩盤牛肉炒粿端出來。
李爸李媽可沒在客廳幹坐著。
圍在廚房門口，看著兒子動作熟練地顛勺、翻炒、燎鍋。爆炒的時候，火燒進鍋裏；離著眉毛鼻子眼還不到一尺。照樣氣定神閑。
心裏，有些說不盡的滋味。
一時間，都沒什麼言語。
披星戴月、吹風淋雨的小生意，他倆都是身在其中，滋味嚐盡的。生意小，苦頭可不會小。一門小生意要想做到可以用來賺錢養家糊口的地步，這期間要有多少委屈、遭多大罪、受多大氣。都是清清楚楚的。
夫妻倆一時相對無言。
吃完這份味美料足的炒粿條，沉默了一陣子。
李世光還是問出了那個關鍵的問題：“這錢，你從哪來的？”
人窮不能誌短。
李家教育這幾個孩子，一向是首重品性的。不偷不拿是最基本的。學校裏的刺流學生，都不許走太近！免得學壞無人救。
錢是我撿的。
李容才不會自己找揍呢。三十好幾的人了，臉皮不要麼：“那天我打球回來。看到胡副校長，就是維英中學那個。跟一個女的從大華住宿裏走出來。我覺得可能是看錯了吧，就想追著超過去看下是不是。結果剛追到後麵，他的錢包就掉了。裏麵有八九百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