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喝了。牛逼也吹了。
酒足飯飽。
容哥的煙癮也上來了。
對於一條靈魂上的老煙槍而言，飯後一根煙，賽過活神仙。於是李容默默找了一處下風的側舷，腳抵欄杆、背靠艙牆，席地而坐。
自顧自吐雲吐霧。
下風，煙味沒有飄到前甲板上。但還是有人察覺到李容的消失。
餘一凡吃鴨胗吃了個滿嘴油；起身去拿紙巾。站起來的上帝視角，他發現“前甲板燒烤副本”的地圖上，少了一個人。
阿凡跟李容的關係很好。
差不多就是那種小時候，兩個人、一部單車，能夠一起繞這樟林埠浪上半個下午的關係。餘一凡少年時，有一基二友。基，就是跟他焦不離孟的子穎。
二友。一個是瑾美女，另一個就是老李。小餘當教務主任的母上大人，就給他指定了兩個必須深交的朋友：一個在態度上督促他，一個在天賦上吊打他。
凡媽自己就是校領導。不說餘一凡本身學習不差的因素——小學生能和學霸交上朋友，會覺得是件很有麵子的事；而那兩位，智商不差，也肯定樂意和小餘交朋友的。
然而，有這樣的朋友，小餘要是不努力，很容易就被碾壓了。
這是最省心的育兒技巧。
簡直是對“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真諦和應用技巧的完美詮釋！
當然，小孩子心思淺。
他們可能有模糊地意思到這些考量。但日子一久，就淡忘了。
玩著玩著，也就變成了真朋友。
……
這幾個就是這樣的。
說起來，李容能混進這個圈子。根本是因為他是學霸；再者，就是餘一凡在無意中，把李容帶進來。
容哥剛喝了酒，這會兒又不見了。
阿凡心頭一毛：這貨可別學他祖宗！
紙巾往手裏一攥，趕緊去找他——他李家的大名人李白，就是在江上喝醉落水掛掉的。餘一凡可不會坐視好友可能有危險，還無動於衷的！
“阿容，你抽煙呐？”
“嗯。壓力有點大，不抽沒狀態思考。”
李容的回應老氣橫秋，跟個重擔壓身的中年人似的。然後打開煙盒遞過去，示意來一根？
婉拒。
“不抽也是好事。”
你知道抽煙不是好事，還抽上啦？餘一凡心裏暗自吐槽。
不過小餘是不會把這一節跟餘媽提及的。
這種可能會導致，小夥伴被家裏一頓k的事情；慣例是要保密的。說了就跟告密一個性質；會被視為是叛徒之舉的。
餘一凡貼著船沿，也坐下來。
上了初中，不同的學校；兩人就很少有見麵的時間了。像從前一樣一起坐著發呆聊天的機會，突然間變得很少，很少。
沉默了有一會兒。
餘一凡打破了發呆的沉默：“阿容你是怎麼想，怎麼想的、要去賣粿條？”
李容聽出了他問出這個問題所經過的“深思熟慮”。
這正是老李所需要的。
但他給出的答案，絕對是在餘一凡的想象之外的。
“怎麼說呢……”
“可能是我在害怕。我慫了~~”
“或者咱們直接說結論：我在退而求其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