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一邊讀大學一邊賺錢呀。”黃奕清插口說道。
這倒不是抬杠亂說——黃奕清的某個姐姐，曾經給她描述過大學生活的場景。其中就有同學邊讀書邊創業的事情。
深思中的餘一凡，給這突然的插話嚇了一跳。
轉身望去：不知不覺中，船上的小夥伴都悄悄圍攏到周圍；沉默著、傾聽著。奕清還是因為他倆的長時間沉默，才第一個開口插話的。
李容不以為忤。
對小清清咧咧嘴，李容嬉笑著說：“假假的也是個博士。你們不會真的認為——我一隻手就能搞定吧？”
“我可沒那個本事。”
學霸容學會自謙了。
人民群眾喜大普奔，心頭鬆了一口氣。
然後繼續用期待的眼神，等著容哥吹牛逼——大夥特好奇，是什麼考量讓李容決定去炒粿條？
……
“對於我來說，“學而優”這條道路，是一條需要我全力以赴去投入十幾年，並且未來收獲並不明確的選擇。”
【作者注：麻辣個雞，李某人通篇就這一句真話！】
“我估量過。以我的天賦去考博士，最多隻有五成多的把握。大概也就五五開吧。”
“而且十幾年，實在太久了！”
“那麼多次考試。中間，什麼情況都有可能發生。”
“誰都說不準呐！”
巴拉巴拉說了一通。李容停頓一下，收收口水。內心卻在瘋狂吐槽自己的演講：盧老爺生前也是個體麵人呐！
稍傾。
繼續是李某人的獨角戲：
“我不想把自己半生努力的結果、和命運，交到未知手裏。
讀書為了什麼？
不就是為了用高學曆換一份好工作麼！用一份體麵的、高收入的工作，來提升自己和家庭的社會層次。
此路不是不通。
隻是我沒把握！
而且人生最有活力的十幾年全擱進去，那就是一輩子一次、沒得後悔與重來的一錘子買賣！所以，我需要慎重地考慮每種選擇需要的投入，和成功的把握。用我心中所求的結果，來反推可能的選擇。
怎麼提高家庭的社會層次？
從家庭支柱的職業，放大到社會分工的層次上去看。我是這麼認為的：
一做官。二為吏。三經商。四教書。五評高職，六從醫。其七種大田。其餘全不入流。另外有半條通天的路子，科研、學者。
這是一個純吃天賦，成龍敗蟲的領域。能夠踏入門檻的人很少。
從政！是最靠前、最能將個人的社會層次提升的上上之選。做官為吏，我能選擇的方式，就隻有學而優，考過國家公務員考試，這麼一條千軍萬馬獨木橋的路子。
假設我能一切考試都順利。
我也無法看好這條路的未來：我太缺乏這方麵的傳承了；一個不起眼、不經意的細節，又或者是不靈通的消息。都能坑掉我數年的努力。而投身這條道路的聰明人，實在是太多了。
多到如過江之鯽！”
……
坐冰冷的鐵艙板上有點久了。
蛋蛋涼！
李容站起來，身了個懶腰。
餘一凡見勢，也要起身。容哥搭手拉了他一把。
然後剛好，揮手指著欄杆外嫩綠流波的江水：
“江越寬，水越深！”
“江麵愈是平靜如湖，水底愈發暗流湧動！”
“主席說過，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江山雖好，天下英豪無數，競逐其中。政治這潭水，太深！比特麼的長江還要深！”
“假設我不是單丁獨子；如果我有勇氣下水，我所能憑借的隻有這一腔熱血……嗯，就憑我這點三腳貓的眼力，和並不出眾的智慧？”
容哥笑笑道：“不害臊地說，我慫了！”
“不敢！”
【別慫啊，】——這種下意識的激將，是林騰的心理活動。
【你不敢我敢！】
這是張皓皙的內心獨白。
阿凡和子穎還在思考，女孩子們對家國天下的話題，照例是不會想到自己身上去的。隻是在場的眾位，都有良好的家教。不適合接話的情形，沒有誰亂開口。
全特麼“會心一笑”！
李大叔真的有幾分驚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