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之大,宗派林立,除去最為出眾的七絕之外,仍有三奇被世人所敬畏,雖然並是非一等一的宗派勢力,可在特定情形下,“三奇”門派中的弟子卻更為難纏。
憂天宗以幻為奇,門下路韻正是其中同輩的佼佼者,除去師兄喻元武劍走偏鋒,位列憂天宗同輩第一人外,被譽為小幻神的路韻不過學藝三年,其實力便足以位列同輩二三,宗門前十。
但是這位善以幻術殺人於無形的小幻神卻不曾想到半分,自己最為難纏詭異的經脈幻視竟被一位不大的少年看破化解,所用方法更是匪夷所思,簡單粗暴。
高端腦補,俗稱意淫......
此時腦補大法過後的王玨擺出極為欠揍的表情,看向驚愕之情形於色的謝無恩,拍去身上塵土,走了過去。
“老謝怎麼一副憋壞了的樣子,這些年和與於千璿姐姐近在咫尺卻不能......唉......”
望向王玨那個“不用你說,我早已明白的惋惜眼神”,謝無恩心髒緊縮,為了不被王玨繼續精神汙染隻好當做沒有看見一般,強忍暴虐的心態,跟上王玨腳步便繼續竄街繞巷向城門處前行。
前往目標正是四空城的西方城門,謝無恩雖然不知道羅伊有何打算,但是西方城門外不遠處便是一片寬廣的凶險山澗,也是跨過這兩州交界處,最危險卻又最安全的地方,若想回大秦龍城還得靠眼前這位看似不大,卻令人摸不清底線的少年,或是靠他身後的那位大秦皇子。
裂穀山澗本就不易馬匹進入,再加上地形詭異,不是在此居住十年以上的老人,絕無可能隨意闖入,就算對其中路線頗為掌握者也絕不敢對這天地鬼斧神工下的險地小覷,隻要安全進入裂穀山澗,王玨一行人便算是脫離險境。
然而此時在王玨看不到的地方卻炸開了鍋。
作為四空城頂梁柱的葉朕於虛空消失,看似得道飛升可又久久不曾顯身,以是不知生死,四空城其餘幾位重要的秩序維持者也忙於他事,大漠會全體更是傾盡全力前去圍剿借仙人之力的高雲齊,沒有絲毫半點的多餘精力,不過此時的大漠會早已想好今後生活,沒了四空城作為束縛的他們也不願在去管四空城內的其他事物。
以自身根基為葉朕開天門的吳孝知此時也極不好受,雖然再無天地束縛,可自己近乎大半的修為境界也隨著葉朕邁過天門,被其牽扯大半,至少十年的光景才能將修為再次拔至巔峰。
望向虛空中葉朕消失的地方,老怪物一時間也是說不出是何滋味,尤其葉朕消失天地間的那句話更似詛咒一般,讓人聽後通體發寒。
不過老怪物望向正門處的羅伊倒也釋然,隻要自己今日安全離開此處,回到刀塚,自己的子孫一脈便有了保障,刀塚與自己觀念相持的其餘幾位長老,都一心想要進入世俗追名逐利,既然自己為他們創造機會,想必暗中也會推波助瀾,適得其所。
答應羅伊的十二刀已然全部遞出,沒有承諾約束的老怪物便也不願在四空城多加停留,隨著老怪物落在地上之際,潛伏於四周的刀塚執法隊一一出現,或隱匿於屋簷之上,或隱匿於陰影之內,這支足以顛覆四空城的戰力卻也不在幹預四國與四空城的世俗糾紛,攜帶著根基受損,已無再戰之力的老怪物暗暗退去。
“哼,老怪物倒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就算你那子嗣再過廢物,本公主答應的事情也絕無反悔,當年被那些肥豬土狗、歪瓜裂棗騎在身上便著花樣來玩,我都不大在意,如今做你孫媳又何妨。”
重瞳中異彩消逝的羅伊撇嘴不屑道,“如今與四空城有所牽扯的全部戰力都已無暇,今日便為九州除去這個與暗影兄弟會牽連至深的扭曲不和常理的存在。
位於羅伊馬前的幾位將領聽後也是一笑,或是對羅伊的無恥造謠,或是對於等待多日的屠戮期待,鬼王十八騎中的十七人皆是煞氣衝天,竟相互輝映纏繞,好似無數冤魂在其中悲鳴,隨著十七人的靈力運轉,那煞氣凝結的冤魂幾乎快要凝結為實一般。
羅伊獰笑道:“四國將士,抽刀,殺無赦!”
話語落地羅伊便以率先縱馬前行,手中“鬼伐”倒拖在身體一側,提戟策馬,直指四空城正門,不光四空城北麵正門如此,其餘東西南也是各有百騎人馬填補之前死士的空缺,這隊暗中隱藏的騎兵與之前死士著裝相仿,卻多了一股常年廝殺的凶悍銳氣。
正是四國的精銳輕騎兵,與大秦十萬黃金火騎兵共同聞名於世的陰兵鬼騎。
鬼王十八騎皆以準備妥當,就在羅伊策馬入城那一刻,鬼王便一同出發,十八騎分為三波,各有四人各自率領先前位於羅伊身後,百餘人上下的四國死士相繼分開離去。
若是此時有人在高空向下俯瞰,便可看到在四空城正門處仿佛衝出兩道洪流,其中一道洪流在其衝鋒翻騰之際又分為兩道,一道繼續前衝,一道分出一脈向左側曲折,化為三道,最終三道洪流與四處城門外的精銳士兵彙聚一堂,浩浩湯湯向城中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