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
“你敗的是否心悅誠服?”
南海第一宗派龍宮階梯前,半跪著一嘴角流血之人,身材枯槁,如同枯竹般的五指捂在心肺之處,其身上大大小小共有十幾處劍傷,其中最深的一條劍痕自肩膀蔓延,直到腿部,此時已然結痂卻仍是觸目驚心,聽到階梯上那人開口詢問,半跪著的那人卻是微微一笑,搖頭默然。
“哦?不服?這到有趣,劍法,刀法,你皆敗於我手中,如今卻是搖頭否認,難道閣下連承認失敗的勇氣都已在敗亡中磨滅殆盡?”
階梯上那人身形不算魁梧,卻也是細腰乍背目若朗星,與半跪之人先比也足以稱得上大俠風範,此人不屑嗤笑,衣襟隨風蕩起,露出裏麵的黑色內襯,內襯之上有金絲玉縷刺繡的四爪金龍。
龍宮以龍為圖騰信仰,其中衣裳刺繡尋常惡蛟的便已是上品武者,之後的角龍,應龍更不必說,此時的四爪金龍更不必說,此等印記在南海龍宮可不多見,階梯上阻攔擊退枯槁之人的不是旁人,正是龍宮禦衛,萬象境界的禦衛之一,玄冀。
看到麵前半跪之人並未應答,玄冀再問嗤笑之意更是濃重:“不語?閣下在思量何事?龍宮可不是神州中的好客宗派,聽聞你們九州七絕對外來武者極為熱情,就算登門造次也不會太過為難,可我們龍宮卻是反之,若是你不願就此退去可別過我手中利劍無情,數年前你們敗於龍宮另一位禦衛得以僥幸逃脫,如今莫不是仍在思量逃往之事?九州武者莫非都是你們這些敗犬之流?真是令人害臊。”
半跪之人莞爾一笑,伸手一指向下點去,示意身邊兩人不要毛躁,便是輕輕拭去嘴角血漬,轉身站起將身後數步外,插在地麵的兩柄兵器從地麵上拔出,一柄重刀厚重異常,一柄細劍細如繩索,枯槁之人便是分別交於身邊的兩位武者。
枯槁之人這才望向玄冀緩緩開口。
“果然,在劍法上我仍是差上三籌,刀法更是不堪竟是差上四籌,麵對泛泛之輩還好說,可是遇上龍宮的禦衛便是差之千裏,九州武者大都心高氣傲,以為九州出了一位無敵的劍仙便能萬年之後,仍坐實這武學聖地的名頭,如今看來,僅是一位看守龍宮的禦衛便不容小覷,想必那四位神乎其神的宮主足以威懾世人,若是龍宮能入九州,那九州當今才是真正的百花齊放百家爭鳴。”
枯槁之人已是在無大礙,身上收的劍傷竟然對於他來講如同虛設,僅僅一呼一吸的說話間便以痊愈,這位枯槁之人便再次直視玄冀淡然一笑,雖然此人身材矮小,體態瘦弱,可體內氣海的靈力卻在一刹那間在上一重的,如今翻滾不止的靈力卻是實打實的令玄冀吃驚不小,然而令玄冀更為匪夷所思的卻是那枯槁瘦小之人的氣勢運轉。
枯槁瘦小之人刀劍離手後反倒氣息運轉超然,僅是一步向前慢悠悠的踩上先前被人擊落的階梯,便再無尋常武夫的那般戾氣殺氣,這一步不像是踏在階梯,而更像踏在玄冀心中。
一步入乾坤,看在玄冀心中已是心思搖曳,心神不寧,可玄冀畢竟已是初入萬象,隻是一瞬間便已調整心態,可卻更是驚異非凡。
僅是玄冀略一失神的片刻光景,情形便已大不相同。玄冀瞳孔聚驟,再次定眼觀瞧那枯槁之人已是與自己並肩而行,玄冀剛要抬手卻還不等他有何舉動,便看枯槁之人一手背負身後,一手抬起做手刀之勢。
“啊!?”
玄冀心中暗道不妙,怎知這人實力竟然瞬間暴漲,托大的玄冀再要阻擋卻已不及,隻覺得眼前虛影一出一收的極快晃動,隨即脖頸處便感覺有重擊落下,除去耳邊呼嘯而來的勁風另其渾身毛孔炸開外,玄冀便是再無半分反應,昏厥的身體搖擺幾下,撲通一聲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枯槁之人搖頭一笑,便位於龍宮門前輕聲開口:“九州武者笑問蒼天前來龍宮問道,禦衛本事在下以揣摩透徹,還請宮中其餘高人能夠為在下解惑一二,在下三年前敗於龍宮玄逸手中,今朝若是有幸便想再次與玄逸閣下切磋比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