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取了張紙巾擦了擦眼淚，打開書坐在花園邊上，假裝一個晚自習前讀書的好學生。
秦菡念著單詞從我麵前來來回回的走，故意把單詞念的很大聲。
“謝謝你。”我用她能聽到的聲音對她說。
她沒回答我，隻是朝我瞥了一眼。
那一眼裏有嫌棄，有不屑，更多的，卻是關心。
晚自習回到家後，葉珂雪來我臥室找我玩，說老板帶著葉玉雪出差去了，幾天都不回來。
我看著她天真的小臉，想到杜森手裏的視頻，又是一陣愧疚，所以小家夥拉我給她講故事，我雖然很累了，還是毫不猶豫的給她讀了小半本。
“菲雪姐姐，你真好，最喜歡你了。”她撅起小嘴，在我臉上親了親。
“小珂雪，你喜歡我什麼呀。”我問她。
她仰著小臉，一本正經的想了一會兒，回答我，“菲雪姐姐的好多好多，我都喜歡。”
“什麼好多？”
“喜歡菲雪姐姐漂亮，我們全學校都沒有像菲雪姐姐這麼好看的，還喜歡菲雪姐姐善良，為了保護我還被玉雪姐姐打，還喜歡菲雪姐姐給我講故事，總之，好多好多！”
我摸了摸她柔軟的頭發，低頭看她，竟發現她哭了。
“怎麼哭了？”我忙抽了紙巾給她擦眼淚。
“想……想媽媽了。”葉珂雪鼻子一抽一抽的，“我……想我媽媽了。”
葉珂雪的媽媽因為殺了葉珂雪老板，但因為葉珂雪老板常年酗酒賭博家暴等原因，葉珂雪媽媽判了十年，至今還在監獄裏。
“你想不想去看看你媽媽？”我問葉珂雪。
她點了點頭，又拚命的搖頭。
我看不懂，問她：“為什麼點頭又搖頭？”
“那天說，說想去看媽媽，被，被老板懲罰了。”葉珂雪抽噎著斷斷續續的說。
我這才明白那天老板懲罰葉珂雪的原因，原來竟然是因為她想去看她媽媽，但這為什麼都會受到懲罰！
“你沒老板為什麼嗎？”
葉珂雪點點頭，“問了，老板說，以後沒有媽媽，隻有老板，叫我忘了媽媽。”
她淚眼汪汪的看著我，“可是菲雪姐姐，我明明有媽媽，媽媽那麼愛我，我為什麼要忘了媽媽？”
“你不用忘記你媽媽，你媽媽愛你，你一定要記得她。”我一把把她抱在懷裏，“但是這個話你不要跟老板說，如果老板問起來，你就說你隻有老板，沒有媽媽，懂嗎？”
她搖搖頭，“不懂。”
“不懂也沒關係，你一定要記住姐姐的話，這樣才不會挨打，知道嗎？”
“嗯，記下了，把媽媽記在心裏，老板問起來的時候，就說沒有媽媽，隻有老板，讓老板高興，我說的對嗎，菲雪姐姐？”
我伸出手指刮了刮她的鼻尖，“小珂雪真聰明。”
那天晚上我哄了好久才把葉珂雪哄睡著，回到我自己臥室的時候已經快一點了。
但我卻沒什麼睡意，心裏裝的事多了，根本就睡不著。
第二天頂著兩個黑眼圈上車，聽杜森說，老板是去下麵一個市裏了，如果他猜的沒錯的話，那個市裏掃黃的時候掃到老板開的一個酒店了。
本來老板都已經下令讓那些人暫時停止動作的，但下麵有人為了暴利頂風作案，想悄悄瞞著老板自己賺一筆，結果就被抓了。
老板此去，就是去處理此事去了。
我暈暈乎乎的聽著，感覺自己快睡著了，直到杜森喊了我一聲才反應過來。
“啊？你說什麼？”
前方紅燈，杜森停下來，轉過頭看著我說：“我剛剛問你，你們家那個葉玉雪，你了解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