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馬上過來。”秦菡掛了電話,開始急急忙忙收拾她的東西,邊收拾邊語無倫次的說:“我爸……我爸出車禍了。我先回去了。”
原來老板安排的是車禍……
我一把抓住秦菡的胳膊,問:“不嚴重吧。”
“剛送進急救室裏,說是被一輛卡車撞的”。一向堅強的秦菡眼睛紅了。“不知道他怎麼樣了,我剛剛還頂撞過他……我……先回去了……”
我心疼的看著秦菡。拍拍她的手,“放心吧。你老板肯定會沒事的。”
“謝謝你。”秦菡眼神複雜的看了我幾秒,背著包匆匆離開了。
她離開後,我呆呆的望著天花板。再一次感覺到老板的可怕之處。
他如茶一般儒雅沉靜的外表下,仿佛隱藏著一把鋒利果斷的刀。
那刀殺伐決絕,不會有絲毫心軟。
我感覺自己對他充滿了不該有的好奇。好奇他的出身,好奇他曾經的經曆。好奇他是怎麼一步步,變成運籌帷幄的人上人的。
彼時的我,並沒有察覺到,這好奇中。還帶有一絲向往。
秦菡在秦子恒出車禍那天離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我百無聊賴的躺在病床上,配合著醫生護士的檢查,其他時候都盯著天花板發呆。
老板也自那天打來的電話之後,再也沒有了消息。
我讓護工去買了G市的報紙,看到報道上寫的秦子恒遭遇車禍,但已脫離生命危險的新聞後,才鬆了一口氣。
估計他這會也躺在床上,身上纏滿了紗布,在嚐受和我一樣的痛苦呢吧,我惡毒的想。
至於秦景灝,我猜他已經回了G市,畢竟他父親出了事,他不可能還呆在A市學校裏。
一個人住在醫院裏,每天除了發呆就是睡覺,是非常寂寞的。
我忽然很想念聒噪的小八,有他陪在身邊的話,我肯定不會如此的寂寞。
“大姐,你能幫我聯係一下唐先生嗎?”護工幫我擦身體的時候,我試著問她。
“好,稍等下。”她答應的很幹脆。
護工擦拭完,拿著手機發了個短信,又等了一會,鈴聲響了。
她接了後直接遞給我,我放在耳邊,聽到一片嘈雜中傳來老板的聲音,“找我有事?”
“唐先生,我知道您很忙,直接打擾您我也不好意思,隻是,我想問問,能不能送我回章台?”我小心翼翼的對他表達了自己的訴求。
老板那邊倒是沒有驚訝也沒有不悅,隻淡淡的說:“那行,我安排一下。”
“謝謝您。”
“還有別的事嗎?”他又問。
“沒有了。”
“嗯。”老板應該在忙,沒有任何寒暄,言簡意賅的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我把手機還給護工,開始對回程後見到小八有了期待。
或許人真的是群居性的動物,在章台裏麵的時候,我覺得那裏勾心鬥角活生活的如履薄冰,但一個人日複一日的呆在病房後,我卻又被這茫然的孤單感所包圍。
感覺自己像是被世界遺棄了一般。
晚上睡覺前,護工跟我說,老板已經安排好了,第二天就會派車來接我。
我跟她說了句謝謝,安心的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護士就為了量了血壓測了心跳體溫,來去擺弄了好幾個小時。
檢查好一切,因為腿傷還不能走路的我,被扶上輪椅,推下了樓。
我這樣的腿傷坐飛機不方便,隻能睡在老板派來的房車上。
房車行駛一天一夜後,我回到了A市。
小八果然不愧是我在章台的好朋友,我坐的車子剛開到章台的門口,兩個護工把我扶到輪椅上還沒坐穩,他就竄了出來。
“哎吆你怎麼成這樣了啊!這以後是不是會成個瘸子啊,這可不得了啊!”他狼嚎鬼叫的叫喚著,煙姐也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