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清香縈繞鼻尖,他嘴角蕩漾一朵蓮花,發出的聲音比常晚還嬌氣:“常姐姐,你比我剛學字的時候寫得好看多了,就是你將力氣都使在了手腕上,眼睛裏隻有手中的毛筆,而不是用心所繪。所以寫出的字也生硬用力。”
蘇清煜已經到了變聲的年紀,半童真半嬌氣的語氣可偏偏用低啞的嗓子說出,混在一起的感覺,像是被風吹在皮膚上的細沙粒,讓聽得人耳朵癢,心中也癢。
常晚耳朵熱了,別扭的向旁邊移了移。
蘇清煜眯著眼睛,不依不饒的,直接將臉頰貼著常晚細長的玉頸,鼻尖掃著她粉嫩的耳唇,他拿捏著氣息,眯著眼用鼻息熱氣引出常晚耳後的紅粒。
“要不。。。再試試。。。?”
他未喝過酒,卻要昏昏欲醉。
就在他沉溺之前,蘇清煜扯開自己的腦袋,讓自己的心房離開少女三寸距離。
咚咚咚…咚咚咚…急速的心跳不給他留任何情麵,再晚一秒,常晚就會有所覺。
也還好,她未發現自己的異樣。
”用心寫字?不會,不會!”因為蘇清煜的撤離,常晚背後一空,一股清風吹來,將忽來的熱氣及時吹散,她不疑,轉頭失望的看著蘇清煜。
少女柔美,直擊心房。
魚肉鮮美,饞貓再嚐。
“不急不急,我教你…”蘇清煜忍不住又伸出長臂,右手玉指纏住常晚握筆的手指,另一手環過常晚腰旁,扯著兩人寬大的水袖,胸口又貼著她的背脊。
調整呼吸,平了心跳,他說:“夫子說,識字容易,要想寫好卻難。我教常姐姐的口訣要氣沉丹田。就是讓你腳站得紮實,腰杆要直,心也要靜。。。就像這樣。。。”
蘇清煜說著,玉手也帶著常晚手中的筆在白紙上滑動,一撇一捺行雲流水,不到三秒“常晚”二字留在白紙上——大氣磅礴,滿是鋼骨。
這二字與蘇清煜先前寫好的楷書小品截然兩種風格。
“呼呼…真是神了!小煜,經你剛才那麼一說,我隻感覺胸中一股熱氣。一眨眼,就跟著你寫出這樣好看的字。”常晚臉上紅潤潤,她扭頭看著環著自己的狼崽子,他此刻正閉著眼,嘴角含笑,額間垂著一簇黑發剛好抵達眉心。
一個恍惚,常晚覺得這樣閉眼自信的男孩好不陌生!她當他是孩子,可他已是風流倜儻的少年郎。個子高她很多,精瘦有力。很久沒有單單為了看他而看他,這靜心一看。。。他已經不知不覺長大。。。還是那個跟在自己屁股後麵的狼崽子嗎?
閉著的丹鳳眼緩緩張開,黑色的瞳孔裏映著她的臉:桃花一樣兩腮紅了,黑白杏眼中是迷茫。
不給她看清的機會,那雙勾人的丹鳳雙眸已經移到別處,蘇清煜放輕聲音,學著小時候撒嬌腔調,對著常晚討好的讚許:
“嗯嗯,是常姐姐厲害,剛才我閉著眼睛,手跟著你的手在動,沒想到一張開眼睛就看到你寫得如此漂亮的字!”
他驚歎,他退開。手鬆了,常晚也回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