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煜是堂弟王書同的跟班,小時像個小姑娘一樣站在王書同身後柔弱的模樣讓她看了就煩,她一開始沒有在意,繼續拿著書卷拷問表弟王胖子。那時,她不明白,為什麼父親對這莫一個傻蛋擔憂心煩,還說王家日後要傳給這個連名字都寫不全的表弟!?
隻是那次,沒想蘇清煜一張口替王書同對上了詩詞,還拋開一周易問得她啞口無言。
之後幾次,她發現隻要蘇清煜在是無法讓王書同難堪的!反而還會讓自己下不了台麵!
父親那時聽了隻是笑笑,說王書同笨了點,可身邊的狼狗凶一點更好。
蘇清煜賽過潘安又如何,最多也是攀附王家的狗!
嗬嗬,所以,蘇清煜一次次和自己搭話,真把自己當成”救命恩人”?這樣的人當然巴不得和自己攀上關係。
王樂柔這麼想著,心裏也定了下來,“還請這位公子把方帕放回去,這麼大動靜已經擾民。”
蘇清煜手中捏著的正是蓋著家徽的方娟,這馬車很氣勢,父親交代,自己出行必須用這一輛。
擾民?蘇清煜心中嘲弄的看著遮眼容顏、不帶貼身丫鬟的大小姐,她怕是被人瞧見了大清早留宿他處的樣子罷!
馬夫急得擦汗,王家送小姐的馬車華貴的很,套了四匹馬,車體也尤為沉重,等他扶好換馬,又要好一會:“小姐,稍等稍等。”
“我看王小姐急得很,如果不嫌棄,就用我家的小矮馬,你先送王小姐回家。”蘇清煜邊說著邊開了常家的門,從小院中牽來了“板栗”。
“你讓我騎馬?”王樂柔排斥的很,板栗雖然毛色漂亮可是和王家黝黑的駿馬相比,顯得弱小不上檔次,而且沒有哪家小姐會騎馬。
“我隻是覺得先讓車夫送你回家更好!”蘇清煜一邊說著,眼睛在王樂柔的雙腿附近瞟著,而他心裏也有了數:”再不走,血越流越多,可會要了你的命。
馬夫二話不說,跪在馬下讓王小姐踩著背脊上馬,這邊他接過韁繩牽馬小跑。
蘇清煜看著一路牽馬小跑的馬夫,身上戾氣迸發。
…原來狗蛋他們傳回來的消息,王家兩年來晚出早回的馬車裏坐著的人是你!王語柔!
…………
灶房中的小案上的湯菜丁點未動,生了蠅子嗡嗡轉悠。分家了一個月,狼崽子晝出夜歸,她躲著他也是。景練如在自家茶館上了茶課,她見著他和景少爺相談甚歡,卻對她陰陽怪氣的問:常掌櫃住得還習慣?
不習慣,也得說習慣啊。
自那日後,過了子時,狼崽子才開了常家門,叮叮當當鬧得動靜頗大。她想著他在胡攪蠻纏,所以蹲在牆角等著他第二日鎖門上朝。
蘇清煜一走,常晚便像偷兒似的潛入常家,這一看,常家小院已成了乞丐窩,他將被褥扔在靠著陸家的牆根,不遠處還有未幹的嘔吐物。
光鮮的蘇侍郎,回了家便是這般可憐樣?她站在蘇清煜的乞丐窩,心裏壓著巨石她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