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崽子!你是想讓我心軟?我不能著了道!妥協一次,日後他更會依賴!”
常晚抹去眼淚,低頭收拾一院狼藉。
接下來的日子,蘇清煜依舊任性,每日酩酊大醉,繼續扯著她白天收拾好的被褥扔在露天小院,飯菜當然一口不吃!
這樣的拉距戰,拚得是誰可憐,拚得誰狠心。她心軟他贏,他絕望她贏。
常晚一屁股坐在椅子裏,吧啦著剩下的冷飯菜。
一月下來,她是鬥敗公雞,掉了一身毛還要昂頭繼續。
這期間,常寧來了幾次,看著狼崽撲騰一院的被窩,直接倒戈,說自己狠心。
若真狠心,她又為何自作孽的給他收拾小院,在子夜前溫好小粥!
口中的冷飯難以下咽,蘇清煜不知道,他不吃,她也吃不下。
他有好酒暖胃,好菜暖身,而自己隻有滿腹的自責,傷心。
咣當!
常家進了人!
常晚驚得扔了碗,像隻耗子,彎身就要躲到飯桌下。
這一刻她希望來得人是偷兒,不是開鎖的蘇清煜!
灶房的門被跺開,穿著朝服的他大吼:“你躲哪裏去!”
常晚的腰被蘇清煜蠻橫的攬住,常晚窘迫,身後的溫度又讓她驚慌:“你不是去皇城上朝了?!”
”上朝!上朝?朝堂算個屁!” 身後的人暴躁,把常晚拖到懷裏,他貓著腰把腦袋壓在常晚肩頭,聲又軟了去:“一個月了,我想你。好想你……”
一瞬,他像是獨守空閨的新娘,埋怨著久久不家歸的自己。
”我不殺回來,你是不是還要啃剩飯,收殘局,若不放心我,就回來。別讓我想見見不到,喊你不理會……”
鬥敗的公雞慫了,眼淚也不爭氣的流下來。。。是她慫,終究被他看穿自己心軟,所以他肆無忌憚的作亂小院。
“常家沒了你和常寧,我又沒了家。常姐姐,你在才是家。這裏沒你,就是空房,牆外有你,我才安心。我睡在那裏隻想離你近一點。”
她夜晚站在牆的那邊,蒙著被子牙齒打顫,不也是如此。
常晚你還不承認!你愛他啊!愛他啊!!
“愛”是根刺,放她真正承認時,成了尖刀,刺得她心裏疼腦子疼,到處都疼。
蘇清煜把常晚轉過來,他頭戴金線烏紗,妖圓兩翅抖擻,原本他該是氣宇軒昂的官,如今是麵色憔悴不堪的乞,那眼裏是小心翼翼的期盼,和無盡壓抑的痛苦!
他這樣子。看得她窒息。
若愛他疼他,就給他最好的,她是累贅,他美好未來的累贅。
常晚捂住耳朵,以前的不該想起的,現在的不該繼續的都要成了一股龍卷風攪著她的腦子,常晚一身冷汗,眼裏變換著官帽的蘇清煜,****的蘇清煜,抱著她大喊的蘇清煜。那麼多的蘇清煜,沒有一個是快樂的!記憶片段亂了眼,常晚像缺了水的魚。
她要瘋了!
“小煜!除非你娶妻!否則繼續分家!”
如果之前錯了,她這次不能重蹈覆轍!他們可以相互扶持,相互依賴,可萬萬不能——相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