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也道,“是啊,大小姐,冤枉啊,芝兒是不會偷東西的。”
不會嗎?那前世南宮契不是她偷的?
賀蘭雪俏麗的小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視線在這雙方之間來回遊移了兩圈,方道,“姨娘一口咬定不是二妹妹偷的,可二嬸娘分明又是在二妹妹的枕頭底下搜到的。這可讓我怎麼斷?或者,二妹妹你也拿點證據出來,證明不是你所為,如何?”
“啊?”賀蘭芝愣住,“這卻讓我如何證明?”
“是啊,大小姐,您這不是為難我們嗎?我們若知道這枕頭下有東西,還會發生這樣的事麼?”沈氏眼圈紅紅的,委屈的看著賀蘭雪。
“是嗎?”賀蘭雪不置可否的哼了一聲,眼神忽地犀利的盯向沈氏,緩緩開口,“這西苑除了你們母女,便是這幾個丫頭,外人豈能隨便出入,並且能將金簪放到二妹妹的枕頭底下?”
沈氏被問住,瞪大著眼睛,一副茫然不知錯的樣子。
“大小姐,難道你也認為是芝兒偷的?”
“大姐姐,芝兒沒有偷東西。”賀蘭芝愕然了一瞬,便就是哭,哭的幾乎要暈倒在沈氏懷裏。
然後,喃喃低泣,“姨娘,你為何要救我?還不如讓我死了呢?嗚嗚。”
“傻孩子,你清清白白的一個人,就算要死,也不能死在這種事上頭,何況,還有你大姐姐在呢,她定然能給你做主,為你討回公道。”沈氏連忙哄著女兒,一麵哀求的看著賀蘭雪。
賀蘭雪目光沉沉,忽地,扭臉問二夫人唐氏,“二嬸娘,你覺得,這簪子是芝兒妹妹偷的嗎?”
“啊?”皮球踢給自己了?唐氏微微一愣,旋即笑道,“大小姐這話問的,從頭到尾,我可都沒說這簪子是她偷的。”
“哦,這便是了。”賀蘭雪輕輕點頭,也道,“我也不信芝兒妹妹會是這樣眼皮子淺的人,不過一根金簪而已,她若想要,跟姐姐我說一聲,我能送她一籮筐,她又何須下作的去偷別人的?”
一番夾槍帶棒的話,原本是為了洗脫賀蘭芝的偷名,可在場的人聽了,卻個個變了臉色。
尤其賀蘭芝,倚在沈氏懷裏的清麗麵容明顯僵住,那含淚的眸中一閃而逝陰毒的寒芒。
“不過。”見沒人說話,賀蘭雪突然話鋒一轉,神色冷冽,“如果不是芝兒偷的,那麼必然是有人陷害,二嬸娘,你覺得誰會陷害芝兒妹妹呢?”
“啊?”唐氏神色一變,氣著嚷道,“大小姐,你這話什麼意思?莫非懷疑我陷害她不成?”
“我倒沒這個意思。不過,好好的簪子,總不會自己長了腳跑到芝兒妹妹的枕頭底下的吧?”賀蘭雪微微挑眉,問。
“這?”唐氏語塞,好一會,氣嚷道,“本夫人好端端的為何要陷害她?”
“是啊,大小姐,我們也不信二夫人會陷害,這其中定然是有誤會。”沈氏這時卻態度轉變,竟向著了唐氏。
賀蘭雪微微翹唇,好一出雙簧啊,她們聯手鬧出這場戲,無非是想將她置於是非不分、親情不顧的惡人境地。
嗬,既如此,便滿足了她們。
“姨娘這話說的,我何時說是二嬸娘陷害了?”賀蘭雪漂亮的眸子輕輕剜了沈氏一眼,繼而又道,“不過事情發生了,必然有其緣由,我還是那句話,簪子不會自己長了腿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