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華音靜靜的聽完她的話,眉宇間閃過一抹疑惑,“有這等事?”
“你還敢說記不起來?”
姬華音一本正經,“不是記不起來,而是未曾發生過的事,爺如何去記?”
“你?”賀蘭雪怒了,騰地站起來,目光凶狠的盯著他,考慮著要怎樣攻擊,才能有把握的將他揍暈?
但腦海裏設想的好幾個方案都被立即拍死,原因隻有一個,這廝的功夫比她不知高了多少倍,正麵、後麵、側麵、上下,似乎哪個角度都弄不過他。
“我不管,總之是我的東西,你就得還我,不然我咬死你。”
但她的小腦袋卻被他伸手擋了開,他皺緊眉頭,不悅的盯著她,“小東西太刁蠻,爺隻記得是你偷了爺的玉墜,爺收回了東西,便好心放了你。你不知悔改,如今再次偷溜上門的來搶,真當爺是好性兒,任你欺負麼?”
“嗬,你看有這回事吧?”賀蘭雪在他懷裏,得意的嚷了起來。
姬華音麵不改色,沉聲道,“爺說的是你偷了爺的玉墜,爺放你一馬是有。可你口中所提,爺搶了你娘親留給你的遺物,沒有。”
嘎?賀蘭雪眨巴著大眼睛,似乎他說的也在理。
這熱乎乎的小身子在懷裏抱著,著實不好受,姬華音睨著她呆愣的小模樣,目光沉沉的威脅,“還不起開,否則,休怪爺不客氣。”
咬斷了紅繩,嘴裏叼著玉墜,也顧不得看他的反應,她轉身就跑。
姬華君剛走到涼亭邊,就看到了這樣一副景象。
一個嬌俏的小姑娘突然自姬華音的身上爬了起來,轉身,飛快的逃走,還差點撞上了他。
就在兩人擦身而過的時候,他清楚的看到了小姑娘雙頰上染的紅暈。
再瞧姬華音穩坐泰山,姬華君笑了,搖著折扇風流倜儻的走進亭子裏,促狹的看著這個冷麵神弟弟。
“唉,跟二哥說說,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姬華音略頭疼的看了他一眼,起身,徑直將地上摔壞的古琴撿了起來。
姬華君俊朗的麵容微微一僵,好生訝異,“才聽玉兒說摔了你的寶貝,我還不信,沒想到是真的。”
“你來有事?”姬華音淡淡的看著他。
“哦,沒事就不能來找你了?”姬華君不爽的睨著他。
“那請便。”姬華音抱著琴,徑直走出了亭子。
“嗯?”姬華君收起折扇,狹長的鳳眸微微眯起,朝姬華音的背影望去,唇角一勾,兀自笑了。
憑他的直覺,這個弟弟一定有古怪。
莫非跟剛才的小姑娘真有一腿?
“九弟。”姬華君飛身追了出去,大熱的天,也不怕遭人嫌的,一手搭在了姬華音的肩上,興奮的問,“剛才那姑娘是誰啊?我瞧著好像不大對勁呢?你是不是對她做什麼了?”
一邊問,他的視線緩緩下移,又落到了姬華音腰腹以下的位置。
憑他一個男人的想象,完全能想象的出,那小姑娘在起身逃走之前,趴在姬華音懷裏究竟是做了什麼事?
想不到九弟是個麵冷身熱的男人?竟然逼著人家未成年的小姑娘做這樣的事?
姬華音一觸及到他的眼神,便猜到了他那齷蹉的心思,冷冷一哼,“怪不得明玉不要你。有貌無腦。”
“你什麼意思?”姬華君被戳到痛處,頓時跳腳,“要不是你從中橫插一杠子,明玉早就是你二嫂了。”
“你確定?”姬華音挑眉,不信。
姬華君一噎,有些不耐煩道,“問你的事呢,說我做什麼?剛才那小姑娘是誰?你要沒把人家怎麼樣?她能逃?”
“她搶了我的玉墜。”姬華音麵無表情的實話實說。
姬華君愕然,“賊?”
姬華音丟給他一記冷眼,徑直離去。
姬華君摸著下巴,玩味的笑了,這天下能從姬華音身上搶東西的小賊,有嗎?何況還是那種乳臭未幹的黃毛丫頭?
賀蘭雪好容易逃出了涼亭,躲在一處牆角的陰涼處,拿下嘴裏叼著的玉墜,放在掌心一瞧,蒙了。
這玉墜是姬華音的,可是,不是他從自己身上搶走的那一塊。
這事說來連她也是糊塗。
她從前世魂穿過來,卻帶來他送的玉墜。
而這一世,姬華音根本還來不及送玉墜給她,是以,這個時候的他,身上還有那一塊玉墜。
同一塊玉佩,卻因為時空的關係,豁然變成了兩塊,真是詭異。
不過,她帶來的那塊,被她鑽空墜以曼陀羅花粉,而這塊完整無暇。
所以說,她費了半天的勁兒,弄回來的卻不是她要的。
姬華音徑直回房,將殘破的綠綺琴放到琴架上,修長的指尖,輕輕撫過那破損的地方,隱隱有淡淡的冰淩花香散發出來。